“一会说你们是什么候任的中书舍人,丞相府的侍卫,现在又胡编个什么巡按特使,下回该说自己是皇亲国戚了吧?”
薛天辰哼了一声,“你的顶头上司都不敢轻易造次,我看你是真活腻味了!”
徐知县喃喃道:“我、我的上司……”
这时,身后有人高呼:“明州刺史陈大人到!”
徐知县面色瞬间一凝,全身犹如呆滞,“什、什么?刺史大人?”
只见前方浩浩荡荡出现一队人马,当先一人身着官服,下了马后,脚步匆忙地朝自己走来,正是薛天辰口中徐知县的上司——明州刺史陈昭庭。
他身后还跟了一队精兵,明州刺史一声令下:“包围起来!”
士卒来往奔驰,顷刻间便将整个县衙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徐知县这才开始慌了,见到刺史神情严肃的朝自己走来,双膝一软,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您何时到此?下官好去迎接……”
明州刺史神色庄严的从他身旁匆匆经过,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奔到夏书恩跟前,恭恭敬敬,又带着一丝惶恐跪地行了一礼。
“下官明州刺史陈昭庭拜见特使大人,枫阳县令胡作非为,是下官不察,来迟一步,还望大人赎罪。”
夏书恩还想接着看会热闹,谁知道薛天辰这么快就把陈刺史叫了出来,还当众对己行了这么大的礼。
他一时有些不习惯,忙伸手扶起陈刺史,“大人来的正是时候,东风就绪,至于你的下属这几年间在枫阳县都做了些什么,你是该好好听一听。”
陈刺史连回了几声“是”,“薛大人在路上已将来龙去脉告诉了下官,还有何要犯尚未到案,请大人指明,待下官派人尽数捉拿后,开堂公审枫阳县令。”
夏书恩微微一叹,心想:“等你来抓人,人早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于是说道:“人我已全部抓住,你的人去长东客栈拿人就是。”
陈刺史得了命令,传下令去,拿人的、搜捕县衙的、准备开堂文书的,一切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一听说上面来的刺史和朝廷高官要公审徐知县,这一场大阵仗早在枫阳县的地界传开了。
一时间,无数痛恨徐知县平日所为的枫阳百姓们都蜂拥而至县衙门前。
陆涛却高兴不起来,他将夏书恩三人叫到了后堂,薛天辰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进去一看,桌上摆了四杯酒,不知陆涛意欲何为,忙摆手说:“酒是要喝,那也得等到案子结束了以后再喝,现在喝算什么。”
薛天辰正要扭头出去,夏书恩忙拽住了他,示意他听从陆涛的安排。
陆涛向三人躬身一揖,“这一场不见硝烟的暗战,我陆某一人坚持了五年,忆想过去,度日如年。
以为这事最终也不能重见天日,却叫我冥冥之中遇见了三位贵人,中间我陆某不识好歹,失了分寸之处,还望三位莫要见怪才是。”说着,举起一杯酒。
夏书恩突然听他这番感慨,心里有些沉重,也举起了酒杯,“你能独自坚持这么久,已叫人十分敬重。况且,你也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孩子,就算一时糊涂,做错了事,那……也是情有可原。
希望你莫要放在心上,耿耿于怀才是,万事……尚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