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乖,等梅花病病好了,娘亲带梅花去买糖葫芦啊!”朱氏摸着女儿的头发,哄道。
秦梅花满头黑线,她已经不是弱智的本尊了好不好?她已经二十几岁了,秦梅花很想这样大声对朱氏说,但下一秒她又泄气了,因为在朱氏的眼中秦梅花还是原来那个弱智的秦梅花,而不是她秦妙语。
“可是,娘,人家好无聊的。”好吧,她的便宜娘亲并不知道现在住在这具身体里的是她秦妙语,一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幽魂。
“梅花听话,不然娘可要生气了。”见秦梅花不听劝,朱氏板起脸,以往只要她一板起脸,女儿就会乖乖听话。
秦梅花少得可怜的记忆中是有的,所以秦梅花沉默了,如果她反抗,有可能会引起朱氏的怀疑,一次两次或许没什么,朱氏最多当她是耍小孩子脾气,可三次四次她还会这样想吗?
她还没在这个家中站稳脚,她不能任性,不然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秦梅花听话的躺好,朱氏给她掖好被子,便出去干活了。
这次女儿的病来势汹汹,不但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还把唯一收入来源的面包铺也给卖了,才把女儿的病给治好。
现在朱氏一边照顾生病的秦梅花,一边到绣坊接些绣活回来做,孩子她爹也去帮人家卖包子去了,一个月也才六百文钱,而她的更少。
现在女儿的病是好了,可是想到女儿的智力,朱氏更是愁眉不展,都怪十年前她不小心,把女儿的脑子给烧坏了,不然以女儿的相貌,早半年前就已经嫁出去了。
看着朱氏瘦弱萧索的背影,秦梅花一阵心酸,这个家虽然很穷,可在短短的三天里她却能感受到秦氏夫妇对本尊那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现代的她虽然生活优越,可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和父母从小就很少住在一起,在她看来,对父母而言,工作比她这个独生女还要来得重要,所以对于现代的父母,秦妙语并不是很担心。
而秦氏夫妇那发自内心的疼爱,是她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渴望得到的,虽然失去了优越的生活环境,可她还是觉得值得的,所以她一定要尽快把身体养好,然后去找工作,减轻他们的负担。
看着只有两张木板床,一张残破的四方桌,三条缺了一条腿的长板凳,角落里放着一个很是破旧的木箱子的茅草房,秦梅花再次深深地感受到这个家庭的贫穷。
这个家因为给本尊治病只剩下三百文钱的家产了,这是在她穿越来的第二天晚上无意中听到秦氏夫妇谈话得知的。
虽然家里已经很穷了,但这三天来,秦大胜都会拿肉包子回来给她填肚子,而夫妻俩吃的却是稀得不能再稀的米汤。
每次看到夫妻俩喝那如清水般的米汤,秦梅花既感动又心酸,但她却不能说出口,只因本尊是个弱智的,她怕她说了如此感性的话,夫妻俩会被吓到。
但她都把秦氏夫妇对她的疼爱都默默地记在了心底。
又过了三天,经过大夫的诊脉,秦梅花终于可以下床活动,秦梅花别提有多高兴了,一听到可以下床,马上就穿上鞋子跑到屋外呼吸新鲜空气。
站在屋门口,秦梅花迅速的打量了下她所居住的宅子,屋子的左手边搭着一个木头棚子,从屋顶的烟囱,秦梅花知道那是厨房,屋门口到院门口是一个约两米宽,四米长的小院子,院门两边是半人高的土胚墙。
抬头看着暖洋洋的太阳,秦梅花转身对屋内的朱氏甜甜一笑:“娘,逛街。”她要到街上打探消息,为她以后的道路做好计划。
“好。”看到女儿高兴,朱氏也很开心,只要女儿健康开心,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朱氏锁好门,拉着女儿柔软的小手出了院门,往街道走去。
正街在她们家的东边,而她们家则在这座小县城的西边,也就是这座小县城中的贫民窟,这是秦梅花一路上观察后得出的结果,因为只有她们家那一片住宅都是茅草房。
虽然是小县城,此时正值辰时,正是人们上等采购的最好时机,街道上虽说不上热闹非凡,但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是秦梅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逛街,对街上的事物很是好奇,任由朱氏牵着自己的手,而她则是东张西望的。
“秦大嫂,带着女儿逛街呢?”秦梅花正看得兴起,两人面前站了个身材微胖,头发梳得很整齐,带着笑容的圆脸妇人,女人大约三十多岁。
“是呀林二嫂,梅花,快叫二婶。”和女人打过招呼,转头对秦梅花说道。
“二婶好。”秦梅花很爽快地叫道,叫了人,秦梅花又自顾自的看着小摊上的东西,并没有发现朱氏和林二嫂脸上吃惊的表情。
因为只有本尊一些零碎的记忆,所以秦梅花并不知道,本尊不但弱智,而且很内向,还怕生,见到父母以外的人,总是躲在朱氏的身后,不敢见人,更不用说跟人打招呼了。
“好好好,梅花越大越懂事了。”林二嫂怔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笑呵呵地夸着秦梅花。
“哪里,是她二婶过奖了。”两人寒喧了一番,便聊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