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鬘见我问她,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后又摇起头来。
“只是曾经在过。”她看着大门说。
铁门的红漆已经剥落,门框上还贴着一副颜色已经氧化发白的春联,上面写着——
“千遍和风吹翠柳,一番细雨润红莲。”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副对联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于是抬起头想看看横批,但只看到门楣上黑乎乎的胶水痕迹,还有一块耷拉着的纸上写着一个“忽”字。
这个“忽”字就更怪了。一般来说,春联内容都以吉祥话或者幸福愿景为主,但“忽”字能配上什么吉祥话的俗语,我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我正在思索,华鬘却伸手推了一把铁门,只听“吱呀”一声,铁门应声而开。
华鬘连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走进了院子,我看这门根本没有上锁上闩,想必肯定有人住在里面。华鬘大概是个没有礼貌概念的人,我怕她惹了麻烦,也来不及细想,赶紧迈步跟了进去,边进院子边喊着“有人吗”。
但我刚喊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整个院子荒草丛生,东边堆着一大堆朽烂的木柴和杂物。
院子正中央还有一株大槐树,槐树的周围还串根长出来许多半人高的小槐树,看这样子应该很久没人居住了。
既然没人居住,那怎么又虚掩着门呢?
这时候林瑛、小余和施鲢也跟了过来,他们走进院子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林瑛问。
我指指走在前面的华鬘:“她带我来的。”
华鬘此时正围着那株老槐树转悠,但是我却盯上了院子里的那几间青砖房。
青砖房看上去一共有五间,看建筑式样估计历史颇久。房檐上也长着杂草,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而且所有的窗户都用青砖垒住堵了起来。
云塘镇虽然是古镇,但因为离着魏阳市区比较近,所以保留下来的老房子并不多。
“奇怪。”我自言自语道。
林瑛也走过来,她看着被堵起来的窗户也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我问她。
“对,看这窗户的样子,应该是近些年堵上的,但看堵窗户的砖,却像是很早之前烧出来的大青砖——如果窗户是最近堵上的,那这些青砖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呢?”她说了疑问。
“对啊。”我也赞同道。
“要不咱进去看看?”施鲢站过来问道。
林瑛看看房门上悬挂着的那把大铁锁,转身对余以清说:“小余,你先给云塘派出所打个电话,问问这是谁家的老房子?没有房主人的同意,咱贸然进去也不好。”
小余点点头走到一边,我听到她开始打电话询问。
华鬘还在大槐树底下转悠,我走过去问她:“这棵树有什么问题吗?”
她仰起头看着树顶,跟我说:“这棵树长得像一把钥匙。”
“钥匙?”我有些莫名其妙。
“对,当然不是你们人间的钥匙,而是像修罗界里面用的‘阴木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