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饶确定他们在楼顶的原因不外乎两点,薛子染越狱,警方肯定在全力搜索,他如果想要安全的逃脱,就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来报复他,所以刚刚通电话的时候,才会按捺不住心里的着急。
另一点,莫初薰虽然胆小,但是骨头却是硬气的,否则他困了她这么久,也不会至今都不妥协,薛子染绑架她,女人就算是为了肚子里刚刚稳定的孩子,也会反抗,一旦她大喊大叫起来,薛子染想不被人发现都难,所以他绝不会冒着风险带着莫初薰走远,而是会选择一个人少又能吓唬住女人让她乖乖安静的地方!而在君家生活的人都知道,女人恐高!
在这个人流量大的医院里,没有什么地方比顶楼露台更满足这些条件的了!
只不过薛子染的心过于慌乱,却忘了一件事,一旦他被发现,被围堵,想要脱困比登天还难,除非从这个地方跳下去,越是聪明的人有时候越会在满心算计之后将自己逼入绝境。
“薛总,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在里面过的还好吗!”
君饶不再喊他爸爸,因为在他心里这个爸爸从来没有存在过,有的只是弓虽。暴了妈妈,甚至用变态的方法蹂躏死了她,还有险些杀了自己的恶毒男人!
提到监狱里的生活,薛子染脸色一沉,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监狱服刑还是其次,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里面的那几个变态,让他每天过得痛不欲生,很多次他都起了死的念头,可一想到那些害自己的人,他就断了自杀的念头,他要越狱,要出来报复这些人,让他们都品尝品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想着想着,薛子染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愤恨的抬头朝着君饶骂道:“是你这杂碎故意把我安排到那个牢房的!”
被骂杂碎,君饶也不恼,眼角邪魅阴寒的笑笑,“你不用太感谢我,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最喜欢常人不喜欢的调调,怎么样,你的众位牢友有没有让你满意,让你觉得特别刺激!他们可都是我在不少监狱里特地为你精挑细选出来的!”
君饶就想着故意激怒他,薛子染的性子比其他人都要沉稳,所以他在君府掩藏了那么多年,君老爷子那么精明的人都没有发现,可薛子染有一个毛病,他扛得住常年的筹谋计划,却抵不住突如其来的成功带给他的喜悦,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他最风光得意,最开心的时候将其打入地狱。
“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薛子染眼里有着杀人的怒火,原本架在莫初薰脖子里的刀子指向了君饶。
男人不留痕迹地看了眼莫初薰,这女人一贯怯弱,他害怕她会撑不住这样的场面,但没想到女人竟然还能保持着几分冷静,虽然脸色已经惨白的不像样。
“我是畜生,你是什么!我可是担负着你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呢!我死了,你就真的绝后了!就算你现在还有生育能力,估计感受过不一样的快感后,再见到女人也硬不起来了吧!”
君饶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啐了毒,而且是最攻心的剧毒,薛子染听着,脸色立刻就变了,君饶说的没错,他现在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不是所有男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能够男女通吃的!说起来你真应该感谢我的!”
“我当初真应该弄死你!”薛子染双眸布满了血丝,此刻显得狰狞可怕,他当初真应该直接要了他的命,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这句话上次被警察带走前,你已经说过了!我记性很好,你不必重复!”
男人故意掏了掏耳朵,眼神带着轻蔑,笑看着薛子染脸上越来越不受理智约束的愤怒。
“薛子染,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当初把我推下山坡,我侥幸活了,今天你选的这个地方很好,我让你如一次愿,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你有没有能力将我从这里推下去,而我会不会依旧侥幸活下来!”
君饶说着自己就站到了楼顶边缘,锃亮的黑色皮鞋带着阴冷的气息,而皮鞋的前方,他只留了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莫初薰看着这样的君饶,心突然吊了起来,这样危险的位置,哪怕来一阵大风,只要身子有微微的倾斜或者重心不稳,都会摔下去,20楼的高度,必死无疑!
震惊从心底蔓延,可震惊中莫初薰却觉得无尽迷茫,他这样做是为了解救自己么?
为什么!
君饶的目光一直落在薛子染的脸上,自然没有看到莫初薰的迷茫困惑,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不敢看,薛子染的心思很细,稍有不注意就能让他察觉到自己的目的。
薛子染见君饶就站在楼顶边上,只要他过去稍稍一碰他,都会让他摔得个粉身碎骨,这对于一心想要报复的他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着君饶的方位走去。
君饶面不改色的看着薛子染越来越靠近的身形,眼里的深沉是莫初薰看不懂的情绪,这男人疯了吗!
薛子染的脚步离着君饶只有三步远的距离,眼看着就要踏入君饶可以攻击的范围时,薛子染却突然定住了脚步。
“君饶,你以为这次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上一次他轻信了君饶,才通过他拉来了不少资金,结果却被他咬的死死的!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上当。
“你要放弃这次机会吗!我的生和死都在你一念之间!你想好要放弃?”君饶诱哄的说道,眼睛却给了莫初薰一个闪开的暗示。
莫初薰心里一惊,想要配合着闪开,脚步还没有移动,薛子染手里的刀子却再一次横在了她的脖子上,莫初薰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动脉里的血液在刀锋下小心翼翼的流淌,害怕稍稍快了一些,足了一些,就会让刀锋割破血管。
“君饶,你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么!和我斗心计,你还嫩了些!”
薛子染笑着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君饶的距离,自己已经过了靠体力搏斗的年纪,真和君饶扭打在一起,绝不是他的对手,但自己也无惧,既然君饶在乎她,那么身边的女人就是一个绝佳的棋子。
“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被你要挟,薛子染,你还真是天真!”
君饶蔑视的看向薛子染,脚步也离开楼顶边缘,一步步的逼近薛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