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葱,就应该说,吃酱油面就好啦!”悠时生气的说。
对于她忽然大声的说话,凡亦再次皱了皱眉头,更加奇怪的说,“我不吃葱花并不表示我不希望汤面里有葱的味道。这明明是两件事,你怎么会混淆不清?还有,说话太大声,显得没有修养。”
悠时瞪了他一眼,暗自对自己说,“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六节 人不在江湖】………
清晨,雾气还萦绕在树林间,要散未散。
凡亦还穿着睡袍,显然是刚起床不久,拿着无绳电话,拨了按键,等待着对方接听,不自觉的走到窗口。
在这里没有生活过几天,有时候气床,还会偶尔的恍惚,觉得还是在学校。在大学外面租的房子就正对着一片树林,每日清晨鸟儿都欢叫个不停。
现在冬末,春天还没来,没有人声,也没有鸟声,一切都显得寂静,让人有些难受。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吴妈,是我,对,好,我等着。”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风景,因为靠的太近,几秒,玻璃上便起了一层雾气,模糊了视线,凡亦皱皱眉,后退了一小步,看窗户上的雾气又慢慢散去。
“喂,恩,爸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陈老爷今天气色不说,说起话来中气也足,听着似乎心情很好,“今天感觉不错。和医生说了,不要给我吃那么多药,吃药都吃饱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今天终于药量减少了三分之一,就是要准备开始化疗。人老啦,快死的时候到啦。”说完,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父亲!”凡亦像被针扎了一下,沉下声音。
“你还是这样开不了玩笑,”陈老爷子也不以为意,“就是你妈妈去的太早了,我也没能好好陪着你,你现在这样的性格,我真为你找老婆发愁!”
“爸爸,我才19岁!”刻意提醒陈老爷自己的年纪。
“你看你才19岁,就已经够严肃的了,以后你真的接我的班,坐上那个位子,不是要变的更严肃,恐怕就是整天顶着一张扑克牌脸,靠上来的姑娘都是看中了你的钱。想想,真是前途堪忧。”陈老爷子似乎今天心情真的不错,居然有力气调侃起自己的儿子来,“对了,不是说你还和那个见义勇为的姑娘有联系,现在怎么样了,别人有没有嫌弃你?”
自己的**又被透露给父亲,凡亦觉得很无奈,顺着他的话就是,“嫌弃,她还叫我滚来着。”
“什么!”通过电话传来“咚”的一大响,不难猜,陈老爷又拍案而起了,“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居然她还敢嫌弃,居然还敢叫你滚,马上叫阿延把她给我绑了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有几个脑袋,我们陈家的人,难道就能让她一个小丫头欺负了去!”自家的儿子自然只有自己能打,别人要是真打上去,老爷子第一个就不同意!
“父亲……”凡亦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人不能随便绑来,你就发张照片给我看吧,以后要是在街上遇见了,肯定给她点颜色看看!”陈老爷忽然转了话锋。
“父亲!!”
“儿子,不会是你这样严肃,别人才叫你滚的吧。如果是这样,你真要改一改。哪个姑娘受得了啊。”陈老爷今天难得的苦口婆心,有几分父担母职的味道。
“……”
“闲话不多说了,记得发照片,来说说公司的事吧,我不在,是不是他们要翻天了?”说到正经事,陈老爷的声音也沉了下来。自己费了一辈子心血的东西,有几分好,几分坏,他自己心里明明白白。
“明着还没有,就是和王叔对了一下这几个月的帐,里面有些猫腻,现在还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今天还要继续看。”凡亦平白的叙述着这几天的状况。
“也是意料之中。你那几个叔叔,哪一个不是想多占几分好处,我不在这几个月,恐怕争相的往总公司插了不少人吧。”陈老爷淡淡的说。
“是有一些,但是也是才能一般,我看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倒是最近好像有人暗暗的收购公司的股票,还不知道是谁,动作也不明显。”
“恩,你先盯着吧,我不死,他们还不会有什么大动作,这几年,你要辛苦了,你老太爷的基业,怎么的也不能让这一帮小人给糟蹋了。本来你还可以晚一些再*这份心,要不是……”陈老爷的声音顿了一下。
“爸爸~没关系,早一点吃一点的差别而已。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
“你看,你连大学都还没念完,你……”陈老爷没说完,只停在那。
“您好好休息吧,我的事情你不用*心。”凡亦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父亲,正如陈老爷子所说,他们父子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去世之后,他一直在国外念寄宿学校,一年也就是圣诞节那会会和他的爸爸在一起度过,而且,因为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很早,便开始了商科的学习,放假的时候,也会去分散在不同地方的公司实习,父子相聚的时间是少之又少。陈老爷也是商场上的悍将,可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完全不在行,父子难得在一起的时候,气氛也有些尴尬,天长日久,双方都没有浓烈的相互之间的情感需求,见面,也就是走走形式,各干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