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蓝色的窗外,盛满星辰,满月一轮悬于高空。
而下方的落地玻璃窗前?,是穿着白色及地长裙的季筠柔,正优雅又嫌弃地挑拣着自己面前?餐盘里的食物。
与季姩和温砚白吃的牛排意面餐不同,她的是由食疗老师做的饭菜。
营养丰富,却没有一丁点儿她爱吃的牛肉。
不开心、没办法、摆烂吧。
而另一边的季姩刚吸溜完一根意面,见自己的妈妈时不时夹起一块西兰花,却只?看不吃。
于是得温砚白亲传的人儿,轻咳一声,郑重发声:“妈咪,你?这样挑食是不对的!”
被?女儿当场点?名批评,季筠柔下意识看向了另一边正在切牛排的温砚白。
结果得到对方一句:“看我做什么,好好支棱起来,给你?女儿做个榜样。”
说话时,温砚白头也没抬,却让季筠柔看出了他对自己是如何的揶揄与嘲笑。
她只?能愤愤地咬了一口西兰花,像是小兔子?一样一小棵能咀嚼四五十下。
半晌后,温砚白喝着红酒,悠悠开口:“你们母女俩的挑食,还真是一模一样。一看姩姩的坏习惯就是遗传了你。”
“怎么不好的就是遗传我的啊。”季筠柔心虚地反驳。
温砚白没有为此争辩,而是笑着把切好的牛肉丁推到她面前?,柔声开口:“吃吧。”
季筠柔愤愤地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片刻后,郁闷的心因为美食而瞬间被?治愈。
温砚白继续帮季姩切牛肉。
而季筠柔的目光从红酒上,移到了他的手腕上。
黑绳铃铛就在那,随着他的动作还会和大理石桌面发出碰撞,叮铃作响。 季筠柔端起红酒,猛地喝了一口,算是给自己壮胆。
她想,反正家里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了,拿到手的第?一刻,她就奋不顾身往外跑。这样后天的季氏珠宝产业去留的投票会,自己是怎么也赶得上的。
这时,温砚白把切好肉丁的盘子推到季姩面前?,叮嘱道:“宝宝都要吃完知道吗?”
话音落下,他抬头对上正在发懵的季筠柔,低哑又性感的嗓音,如管弦乐鸣奏,“还有对面那个……beautifulbaby。”
季筠柔的心跳,瞬间因为男人蛊惑的眼神和声音而紊乱、躁动。
她水光波动的眼睛猛然收回?、垂下,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想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温砚白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daddy,我会好好吃完的。”季姩还给温砚白比了个大?拇指,称赞他煎的牛排好吃。
“嗯,那daddy先去洗澡了。”温砚白揉揉她的小脑瓜,随即目光对着季筠柔,低哑的声音叮嘱道,“等你?来。”
“嗯!宝宝吃完饭就带妈咪去找daddy读绘本!”
稚嫩的小朋友,并不能发现爸爸妈妈之间的暗流涌动。
季筠柔做贼心虚,是以也格外一惊一乍,光是温砚白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在他那全然暴露了。
所?以一直到他离开,她才有闲心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那份东西,她说什么也要拿到,只?有把权力攥在自己手里,才不会被?人牵制着走。
再者,她想和温砚白划清界限,昨天那样求他办事已经是太过逾矩的事情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姩姩手里股份的事情,丢了条手串的事,对他也毫无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