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施阅捻捻他白净细腻的耳垂,“我对你食言过?”
整条黑色的领带缠在林斐手掌,他偏过头,靠在傅施阅肩膀,“没有,我怕你不喜欢我了。”
引擎声隔着挡板模糊,傅施阅扫过他的手掌,将领带解下来,另只手顺着林斐的T恤探进,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伤疤,有一下没一下的摁着,避重就轻,“皮够了吗?”
林斐撇嘴,凑到耳边,恶声恶气地问:“傅叔叔,车里有那东西吗?光这样你能过瘾?”
不论是感情和生活,他都追求占据主动权,这是第一次谈恋爱,更要攻城掠地,要么为他痴迷着魔,要么被他折磨的不由自主。
像傅施阅这么轻飘飘带过去,连句喜欢都逼不出来,门都没有。
傅施阅单手解下领带,另只手扯开他系带的裤子,“如果不是担心你痛,其实我不太喜欢用。”
林斐后脑顶着前排座椅,阳光泼在澄白的皮肤上,一副任由欺负的乖乖样,语气故作天真,“我很干净,不像傅叔叔你一样,和别人用一个杯子喝水,谁知道会传染什么病呢?”
“你记忆力不错,但眼力差了点。”傅施阅捞起他的双手,柔软顺滑的领带缠上手腕,打一个漂亮蝴蝶结,“向笛喝过水的杯子我不会再用。”
领带随意系在车顶氛围灯上,林斐被迫举起双手,宽松T恤滑下,露出一截修白细腻的手臂,腕骨清晰凸起,“我看不出你有洁癖,你抢我嘴里的冰淇淋抢的多惬意。”
傅施阅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车里不能完全隔音。”
“我只说一遍,我喜欢你。”
“到此为止,停止胡说八道。”
他真实的本性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到了林斐这,反倒有一种惊人耐心,温柔以待这条滑不溜溜的鱼。
林斐心满意足,反正都要被欺负,总要捞几句想听的话,猫吃完猫粮可就没那么乖,“既然隔音不好,我要是忍不住叫,被他们听见怎么办?”
“嗯?”傅施阅掌着他乱动的后脑勺,漫不经心地吻着他柔软的唇,声音很低,“你想在车里真枪实弹,野的超乎我的预料。”
林斐双手吊在车顶,整个后背抵在前座,白秘书和司机说话的声音隐约传进耳朵里,唇被男人品尝,傅施阅掌心温热,力道均匀,他乖乖的一动不动,眼睛慢慢眨着,任由傅施阅摆弄。
窗外原野辽阔,阳光普照,一望无际葱郁郁的麦苗,白墙黛瓦的村庄,一切宁静又祥和,车里年轻美妙的躯体,绽放出情热的火花。
林斐说离不开傅施阅,和难舍思念全是真的,不掺半点水分,但投入新生活之后,完全想不起来男人这茬事也是真的,一点都不互相矛盾。
白秘书带着他报到,在泰晤士河里划船,尝尝眼花缭乱的餐馆,参观附近的地标建筑,他申请了不用住校,不然那幢大房子空着多可惜。
林斐没考驾照,勉强分得清油门和离合器,不然能开着车自己出去玩。
课程安排表令林斐翘首以盼,如同傅施阅说的,没有太复杂的课程,哲学、古典艺术学、法律、中世纪研究、莎士比亚与文艺复兴,但这些课程是全英文的,对林斐来说有门槛,他一连几天挂着耳机恶补听力,睡觉说梦话都是洋腔。
白秘书担心他压力过大,报了几个休闲娱乐班,学学业余钢琴,比起文文静静,坐着不动,林斐更喜欢刺激项目,比如打马球,但打马球的前提是马术过关,开学前小半月他泡在马场里,大腿和小腿酸的不像自己的。
在郊区马场里,林斐认识几个夏校同学,有亚裔,也有其他国家,与他平时接触的同学都不太一样,谈吐不凡,落落大方,白秘书私下和他提过,有的同学父母是外交官,有的父母在商场叱咤风云,有的是内阁重要议员,个个都是金枝玉叶。
林斐没想那么多,骨子里很自信,面对谁也不会露怯,交朋友只看合得来合不来,管人家父母是干什么,恰好就是这种不卑不亢,放松自如的态度招人喜欢,能交到真朋友,很快有人约他玩滑雪,听音乐会。
每一天过的充实满足,林斐最开心的是洗完澡,懒洋洋躺在床上,和傅施阅打电话,事无巨细的汇报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隔着上万公里,有人能分享生活里的琐事,这种感觉很有安全感。
钱校长喜不自胜打来一通电话,alpha博得创新奖,第一回上台领奖,甭提多有面子,林斐也很高兴,比起拿到保送名额,这种被肯定的快乐更重要。
几周之后,林斐适应了生活节奏,白秘书终于可以安心回国,一个人独来独往,他不觉得寂寞,反倒自由自在,这种心中怀抱希望的生活,怎么能称得上寂寞呢?
不过,接到贺言宁电话时候,他还是很惊喜,终于可以有人一起吃饭了,天知道他有多想中餐,两个人三言两语约了见面。
地点选在火锅店,林斐一下车,贺言宁穿的短款夹克,背影干练潇洒,弓着背口伸手,给店家的狗喂火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