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知道一点,好像是淮扬菜吧?”
“对,今天咱就吃点清淡的淮扬菜,不吃洋鬼子的东东了。说实话,昨天我都没吃饱。”说着很有韵味地笑了笑。
“哎哟!对不起伯父,您看,请您一次还让您饿肚子,实在抱歉!”
谢元海赶快摆手:“三省多心了,伯父没那个意思,我很高兴,自己人实话实说。别介意。服务员过来!三省还是你点吧,我眼睛有点花了,看不清字。”
我接过菜单:“行!就咱仨人,少而精好吧?服务员开始记啊:特色炝虎尾、蟹粉狮子头、淮扬煮干丝、芝麻凤尾虾、丁香鸭脯、水晶肴肉。可以了吧,不够再点,都是经典的淮扬菜。”
吃的差不多了,谢元海站起来走到露台:“咱们三个用这个厅是有点大,三省是不是觉得伯父浪费呀?”
我笑笑,没回答,是没法回答。幸亏谢楠回答了:“就是浪费。而且太浪费。”
他闺女怎么说都成,我要这么说肯定不合适;如果我说不浪费,显然是在说瞎话,凭他谢元海阅人无数的人生历练马上就会给我的人品打个问号。我才不上他的当呢。你们父女掐去吧。
“小丫头片子!不懂。你们过来。”
我和谢楠走到露台。
晚上的外滩的确漂亮,站在这个角度看外滩,全景式、宽银幕,像是一个水晶的世界,到处晶莹剔透的,简直就是一个童话世界。从十六铺到外白渡桥尽收眼底。我深深地吸口气。
“哎呀,和在下面看的外滩完全不一样啊!太美了!”谢楠叽叽喳喳像个孩子。
“漂亮吧?”谢元海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丫头,能让你们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今天就不叫浪费,你说呢三省?”
“是!伯父说得对,这和平时见到的外滩截然不同,真希望这万千美景就是自己的!有一种把它们据为己有的冲动。”
“行!小子,有魄力!”他在我胸口捶了一拳:“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他拉过谢楠的手接着说:“丫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你看一万遍也不会有三省的感觉。”
“能的你,你能拥有吗?痴人说梦。不过是男人可恶的占有欲!”谢楠瞪我一眼撇撇嘴。
“不理她,咱爷俩说话,再说她也不懂,女人就是女人。”谢元海拉我坐下。
“爸,有您这么说女儿的吗,什么女人女人的。”谢楠强烈抗议她爸的措辞。
“我说的话有问题吗?我女儿不是女人吗?看你的美景吧傻丫头,我们两个男人说说话。”谢元海回头温暖的看看女儿,摇摇头笑了。
“三省,明天我就走了,以后替我照顾好楠楠,好好完成学业,我有空再来看你们。我对你的感觉是对的,作为男人,就应该有这种吞吐天地之志,包藏宇宙之心。有空也要多留心实事政治,在我们国家,什么都要讲政治的。听说你们的沙龙办的不错?玩玩可以,不要当真。在中国,男人的舞台就是政治;商人是什么,商人是孙猴子,不理你随便翻跟头,想理你手掌一拍你就得死,政治就是如来的手掌。明白吗?好了!以后再聊吧,今天就到这里。”
谢元海把替他照顾女儿放在前面,我的学业放后面,也就是说他的女儿比我的学业重要,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问题是谢楠需要我照顾吗?他至于给我啰嗦这么多吗?我得捋捋思绪。
作者有话要说:
☆、倾诉衷情
因为没有喝酒,饭局早早就结束了。从酒店回到沙龙,还不到九点,正是热闹的时候。人不是很多,小范围的四川老乡聚会,但气氛很好。轻柔的音乐舒缓得像一缕清泉在流淌。酒桌吧台摆放在四周,中间自然的形成一个舞池。十几对舞伴正跟着舞曲自由地徜徉。见谢楠我们俩进来,媛媛赶快过来招呼。我摆摆手意思是让她忙她的。柜台里,刘美丽正聚精会神地做他的“七彩鸡尾酒”。
我们没惊动他们径直往座位那边走。
“大排”正和老乡聊得起劲,见我俩过来,赶忙起身打招呼:“哎哟,二位老板今天都在呀,太给面儿了。”说着把我俩让到座位上。然后给我们介绍他的老乡们,出于礼貌,互相寒暄问候。
深冬的上海,天气还是挺冷的,上海又不安装暖气,坐一会就觉得手脚发凉。谢楠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嘴巴凑到我耳边:“舞现在跳的咋样,坐着挺冷的,要不我请张老板跳一支曲子?”
我开玩笑说:“可以啊,本来是我该请你跳的,可我以为‘大排’会请你,所以······多不好意思。”
她瞪我一眼,拍我一下肩膀:“真没正经。”
我还是第一次和谢楠跳舞。苦练这小半年,不敢说比谢楠跳的好,但应该不比她差多少。音乐响起,我们俩也滑进舞池,慢四舞曲,像散步。我轻轻搂着她的腰,贴近她耳朵说:“我刚才一想吓了一跳,咱俩这么熟悉,还没有一起跳过一只舞,太不可思议了。”
“生活就是这样,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她像在背诗。身体死死的贴着我。
“你想钻我肚子里呀?”我身子往外撤了撤。
“人家冷嘛,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她娇嗔道:“白对你那么好了。”
“我对你也很好啊,难道非得······肌肤之亲呀。”说完我后悔了,真是没词儿乱找词儿。
“爱亲不亲,反正我亲过你了。”她抬头看我一眼,暧昧地笑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亲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在苏州你病的时候呀,哼!有的人屁股上还有颗痣。”她看着我的眼睛,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