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猜他的身份,人家不说,我也不能问。但看那做派绝非等闲之辈。老东西,你少给爷摆谱,你以为大爷没见过世面,故意显摆给我看那?姥姥!
但我嘴上却彬彬有礼地说:“伯父见外了,到了上海,您是客人,我们是主人,没错吧谢楠?我们的上海身份证为证啊。”谢楠配合的点点头。我接着说:“既然是主人,就要先尽地主之谊。今天我请客,您不是好久没在这里吃了嘛,菜也不让您点了。我知道这里有几款菜品味道还不错,虽然比不上香榭丽宫,但和艾露餐厅和雅德广场还是有一拼的。您品尝一下对不对胃口,waiter!点菜!”
我不等他说话,就叫过来服务员。这里以前的服务员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多政要都慕名而来,虽然现在大不如前,但骆驼瘦了架子还在那儿,这位服务员翻着白眼,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点吧!”
我拿过菜单:“法式蜗牛三客、罗宋汤三例、蟹斗三客、黑椒牛排三客,伯父要几成熟?噢,七成;谢楠呢,八成?不行,八成太老了,也七成吧,我要六成的。还有,对,瑞士猪排不错,带加心的,伯父可以尝尝,好像以前没有。再有鹅肝三客,让师傅做嫩点,老了就不鲜了。够了吗?再点几道菜吧?伯父大老远来一趟尽量都尝尝。那行,就先点这么多,不够我们再点。”
服务员冰冻的表情早已经化开了,满脸堆起笑容:“马上上菜!马上上菜!先生您先用茶。”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这边,老家伙都傻了,伸着舌头愣了半天,谢楠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缩回舌头:“噢!噢!小子可以呀,眼界挺广。但这那行啊,那能让你请我呢。”刚才的气场卸了一半。
我接着说:“伯父,今天来不及了,您要想吃正宗的法国菜,改天我带您到音乐学院附近去,那里有法国人开的正宗的法国菜馆,全法语服务,全法国大厨。您不用听懂,您只要会吃就行,要的就是那个‘范儿’。加上手工黑板点菜,地道的雪茄,自家酿制的特制红酒。再加上法兰西风格的内外装饰,如梦如幻的里昂乡村爵士乐。让您感觉仿佛坐在了卢瓦尔河谷美丽的庄园里,那才真正叫吃法国菜呢。”
老家伙听得如醉如痴:“哎呀,三省,伯父当对你刮目相看那,这哪是一个农村娃呀,这是一个绅士啊!”
“伯父过奖了!伯父,您喝白的还是红的?”
“当然喝白的,红的有什么劲啊。今天咱爷儿俩一醉方休!嗯,对了!明天你们不上课吧?”他看看谢楠,又看看我。
谢楠正要开口,我抢过话头说:“明天周末,没课,我今儿个陪您喝个痛快。您喝酱香的还是清香的。”
“酒我买单,就喝茅台吧。”老头老怕我买不起单。
“伯父,哪有请客请一半儿的,今天您只管吃好喝好,什么也别管;如果您这几天不走,您再请我,行不行?”
“行!那伯父就听你的!楠楠,看看人家三省,你眼力还算不差。”他给我说一半,又跟闺女说一半。
酒菜都上来了,我说:“谢楠你先吃,我陪伯父喝酒。”
杯来盏去,我俩喝了一瓶半,这老家伙还真能喝。直到谢楠拦住,他才作罢,但舌头明显已不听使唤。他可能想把我喝倒,看看我酒后失态,显现原形。没成想自己先牺牲了。嘴里还在念叨:“楠………楠,行!此子可………教。”
“你没事吧?”谢楠看看我。
“没事,我以为能把这半瓶解决了没问题。没想伯父战斗力不行。”我知道我也差不多了,但嘴里还硬撑。不能让他们父女俩占上风。
“你怎么让我爸喝那么多,本来是······。”谢楠有点小生气。
“大小姐,伯父要喝,我能不让我也不想喝呀,我是在舍命陪君子,懂吗?”
“懂了懂了,等着,我叫吴秘书去。”谢楠说完出去了。
不一会,一个白净的年轻人跟着谢楠进来了:“哎呀,谢市长喝这么多呀。”
他小心殷勤地扶住谢市长下楼去了。
原来谢楠的父亲是峡江市市长!怪不得······,哎!不说了。我也难受,赶快买单:2600元,我高兴,对数字已经麻木了。
“谢楠,我们一起把伯父送回酒店吧。”我扶着桌子站起来。
“你也一摇三晃的了还送人家!”
“你这闺女,他是你爹,怎么是‘人家’呢?”我打着咯,扶着墙往外走。
“别贫了,咱不用管他,吴秘书会安排的。我还是把你这位爷侍候好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别情微澜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都过了。幸亏是星期天,要不就旷课了。
寝室里一个人没有,不知道都疯他妈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