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钰看向陈倏,陈倏朝她笑了笑,而后又朝阮杰问道,“台运发现的铁矿有多大?”
众人的目光再次从棠钰和陈倏身上转向了阮杰身上。
棠钰听陈倏话里的意思,陈倏应当也是才刚听说台运铁矿的事情,便唤了她来,她就在府中,来得快,阮杰也刚提起铁矿的事情不久,没有细致说起。
陈倏问完,阮杰恭敬应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让太多人知晓,也怕见侯爷前走路风声,所以只简单探明了一部分,便让人封锁了,没让风声传出去。但光眼下探明的就已经不小了,还有不少没有开发的地方,应当远不止眼下看到的部分,此事小的不敢假手旁人,便赶紧回江城一趟,亲自同侯爷,夫人和各位大人说起,请侯爷拿主意……”
阮杰一面应声,陈倏一面颔首。
待得阮杰说完,陈倏也才抬眸看他,“阮杰,你做得很好。”
铁矿之事是大事,若是台运发现铁矿的消息没有封锁,不胫而走,所有的目光都会投在台运上,对当下的敬平侯府决然不是好事。
阮杰的谨慎,让陈倏有的放矢。
陈倏很少会说这样的话,阮杰微微愣了愣,既而躬身行拱手礼。
过往他在敬平侯处的印象大都是因为姑母的缘故,眼下,这仿佛还是头一遭,侯爷赞许了他这个人。
阮杰又不由看向夫人,见夫人也正好在看他。阮杰像同陈倏行拱手礼一般,恭敬朝棠钰行礼。
若非夫人早前教训,他兴许今日还像当初一样,靠着在敬平侯府坑蒙拐骗,洋洋自得。
“侯爷谬赞,阮杰应当做的。”阮杰继续应声,“另外,小的是听说铁矿之事要有经验者来操办,否则容易弄巧成拙,所以探明是铁矿后,台运没有进行开采动作,怕影响后续。小的记得很早之前,丰州就发现了铁矿,小的想,丰州府应当有诸多能人在……”
阮杰并未将此事悉数揽在自己身上。
隔行如隔山,一己私利容易毁了整个铁矿。
陈倏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阮杰的能力边界在何处,他很清楚,早前睁一支眼闭一眼是因为阮杰姑姑的缘故,但上回范瞿同他说起,夫人教训了阮杰一顿,而后说阮杰可用,也将台运开荒之事交给阮杰,他当时虽然心存疑虑,但是没有说旁的。
到当下,铁矿之事只是其一,他是觉得短短两三年时间里,他陆续都有听到台运的消息阮杰不仅脚踏实地,而且脱胎换骨。
他倒是真的刮目相看。
陈倏笑了笑,温声朝阮杰道,“大典时二哥会来江城,届时我会同二哥说起此事台运之事。台运若无要事,阮杰,你先留下,待大典之后再回。”
阮杰微怔,这是……邀请他参加君侯大典?
阮杰有些受宠若惊,没有反应过来。
顾来笑道,“阮杰,还不多谢侯爷。”
阮杰连忙拱手,“多谢侯爷。”
陈倏莞尔。
***
议事厅出来,棠钰同阮杰一道,陈倏同胡伯,顾伯和万将军等人留在议事厅内没有离开。
“当初多亏了夫人点醒,否则如今阮杰还在迷途当中。”阮杰轻声叹道。
棠钰笑道,“诸事皆有因果,即便我提醒,换了旁人也不一定能往心里去,阮杰,你不必自谦。”
阮杰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