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交代:将今天购买的两匹灰斑马照原样送回邓格拉斯男爵府。”艾瑞克皱了皱眉头,看着卢卡没有说话。
那管家大人果然没说完,他举起两根额饰来,艾瑞克认出这是海蒂的马刚刚换下来的装饰品,“伯爵大人还对这两根东西做了手脚,似乎是会让动物变得疯狂的一种药物。但是没有交代我使用。”
艾瑞克无奈的微笑,凉凉的吩咐道:“那就给那两匹马用上好了。据说明天维尔福夫人要使用这两匹马?”
管家躬身回答到:“是的,邓格拉斯夫人的马夫亲口说的,维尔福夫人将会经过阿都尔。”
“很好,”艾瑞克十分满意,他看着卢卡严肃地说,“那么,明天叫上阿里,我们也出去玩一玩好了。”
管家看了主子一眼,什么也没说得就下去了。
伯爵知道此事的时候当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看着艾瑞克,还是感到胸口暖烘烘的热度,让他实在想疼爱他心爱的人到爬不起来。
××又一夜过去××
第二天,众人来到阿都尔的那栋房子,等待着他们的猎物上门。
快到五点的时候,他们听到车轮快速滚过来的声音从远处渐渐接近,间中伴随着杂乱的马蹄声。很快的,一辆马车出现在道路尽头。
车头的两匹马明显的疯狂了,他们拼命向前冲,好象是身后有什么肉食性动物在追赶着他们一样。车夫完全控制不住他的马,脸色惨绿的紧把着座椅扶手,以求不要被着疯狂的马车抛下去;车厢里传来隐约的惊叫,因为那车厢由于马匹狂乱的冲刺,看起来显得并不稳当,不时的磕到些小石子之类的导致左右颠簸,时刻有倾覆的危险。
眨眼间那马车已经冲到了伯爵的住所附近,突然有一匹马的前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那马立刻跌倒了;几百斤重量失去前冲力,挂马的辕折断了,连累的另一匹马也无法再往前跑。
原来这是伯爵早就算到的一次事件。那马的前额上涂着一种容易使情绪激动的药物,那马昨天晚上就因为这药没有休息,今天一出城,马夫一个劲的催促下,加上药物的刺激,立刻就发了狂。
伯爵在邓格拉斯夫人处得知,维尔福夫人将在今天向她借用这对骏马,去的地方又正巧经过这座与她丈夫深有联系的别墅;于是他十分大方的送还了当天才刚用双倍的价钱购买的骏马,稍微用了一些小诡计只为了搭上这个人情。
我们巨帅的阿里相当厉害,他看到被套住绊马索的马成功跌倒,立刻敏捷的上前抓住第二匹马的鼻孔用力,不一会那两头畜生就喘着粗气跌成了一堆。
“快,”伯爵领着几个仆役打开车厢门,里面的那个孩子早就晕倒了,“将他们搬到屋子里去!”
那位年轻的母亲混乱的求助道:“我的孩子!哦!爱德华!跟妈妈说话呀!”她狂乱的扫视着四周,向每一个求助,“请!请叫一位医生来!谁能救我孩子的性命我愿把所有家产都送给他!”
艾瑞克伸手按住那可怜的女人,尽力放缓声音安慰她:“放心吧夫人,您的孩子只是吓晕了,他完全没有外伤,我们很快会让他清醒的。”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个吓晕的可怜人抬到了客厅,伯爵拿着早就放在一边的药箱,拿出一瓶红色药水,向那个苍白的孩子嘴唇上滴了一滴。那药水刚刚触碰到那没有血色的嘴唇,那个男孩立刻就清醒过来了,惊慌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啊!爱德华!你怎么样?”那个年轻母亲喜极而泣,“到底是谁使我们逃离了这个危险呀?”
“夫人,很荣幸将您从这段危险的旅程中解救出来。”
“哦,赞美您!我和我孩子的救命恩人!”
那位年轻的太太与伯爵絮絮叨叨着感谢的话,几乎是立刻就把自己的身份和马的拥有者‘招供’出来了。艾瑞克在一边微笑着没有插言,只偷偷注意着那个女人怀里的小男孩。
这孩子应该有八岁了,但是一看就是严重偏食导致发育不良,看起来身量只得六七岁;眼睛转来转去看起来很聪明,只是那满盛着坏主意的眼神一见到就让人生厌;青白色的脸,颜色极淡且薄的唇,黑色的头发又直又硬,一看就是个个性乖僻的孩子。
那孩子看到伯爵将药瓶子放回小箱,一个用力就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跑到箱子前胡乱地翻弄着——那么还是个被宠坏的没教养的小屁孩,艾瑞克想到。其实艾瑞克倒是恶意的想,这孩子怎么不尝尝味道呢?干脆药死他得了。
伯爵却装作大惊失色的阻拦了他,言及他的好些药都是致命的。伯爵和孩子的母亲很快将孩子拦住不让他乱翻,但艾瑞克发现这女人看伯爵的药箱有一种渴望的神情。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都摆出一幅温和可亲的姿态安慰这位母亲;几个人互相通报了身份又闲聊了好一会,伯爵和艾瑞克才帮忙用镇定的香油治好了马的疯病,要阿里送他们两个回家了。
‘阿都尔惊魂’事件很快在巴黎把发出旋风一样的新闻。基督山伯爵的名字算是在这个地方打响了。
报复论与报应论
第二天下午,因为艾瑞克在客厅的一只瓷瓶上看见了一个飞天,突然想起了敦煌的那些佛像和壁画;于是当卢卡去通报维尔福先生来访的时候,他的主子正和伯爵伏在一张大桌子上,在一张地图上寻找从圣彼得堡到中国去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