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枪妖这个人我开始看不懂了。
我肯定他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不然,他不会为了一线渺茫生机就让吴子奕出手杀我。
可是,他在临死前却偏偏做了一件无私的事儿。
他逼吴子奕自废修为,脱离师门,其实是对吴子奕的一种的保护。
此战之后,齐家以及他的党羽必然会遭到术道的毁灭性打击,甚至株连九族。
他死定了。他逼走吴子奕却能换回她的一条命。
他之所以做得如此决绝,就是为了让吴子奕忘掉他这个师父,忘掉他的一切,或许,将来吴子奕在陷入对他的仇恨,但是,总比对他念念不忘让他心里好受。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留给吴子奕的维护。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老阎王不见了,齐墨也不见了。老阎王不辞而别,齐墨却留下一瓶解药。
等我找到叶木立刻敢向了祖母山,那边已经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我不知道那里究竟死了多少人,只知道,被血浸过土滑得不行,每走一步脚下都在打滑,说不定下拌着的是石头还是人头。封禅台已经被人砸了个稀烂,龙形灯和引龙闸全都毁了,晓月增国被人剥了个精光,赤条条的吊在一颗树上,前胸上开了一个碗大的窟窿,心脏已经被完全绞碎,看来聂麟那一下打的不轻。
我在附近找了半天,才找到左岛熊一的尸首,他的尸体已经被人打没了一半,要不是脑袋还完好无损,我就是想找也找不着他,我本来还想把他的魂魄招出来烧成飞灰祭奠聂麟,可鼓捣了半天才发现他的魂魄已经被打散了。
我现在才发现一个问题,我师父他们真狠,杀人就算了,来魂魄都没留下,难怪我从山下上来,沿途上连一个冤魂都没见着。
我只能按照和聂麟的约定,那聂家的信物挂在身上沿着战场走了一圈,聂麟说了,只要他没魂飞魄散就会跟着信物走。
等我赶到码头时,我师父他们不仅先一步到了那里,而且在那里停放了数百口棺材,看样子,参与此次远征的华夏术士,已经有一大半长眠于此了。
我师父站在海边,略带着低沉喊道:“起棺……”
几百口棺材同时滑向海中,在夕阳的余辉当中,就像向在血海中的游船,缓缓向大海对岸漂浮而去。
被鬼圣吓破了胆的东洋首相,率领着内阁匆匆赶到海边,一个个跪在海滩上向三大凶神的背影拜倒在地:“恭送,中华大术士。”
“哈哈哈哈哈哈……”三大凶神只留下一阵震天长笑和足以让他们半生胆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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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一群损友
我回到华夏之后,给聂麟立了一座衣冠冢。
我站在坟前,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兄弟,我是个粗人。不会唱歌也不会作诗,不是有人说了么,坟前无歌无花也是一种荒凉。洒上一杯水酒,喝完早早上路吧!如果有来生,咱们再并肩沙场。”
我看着那杯就慢慢渗进坟前石板,知道聂麟已经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聂麟就从坟里走了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清秀的女孩:“这是我生前死后喝过最好喝的一杯酒。兄弟,我真该走了,红衣的魂魄不稳,不能呆太久。”
聂麟说道:“你的大恩,我只能来世再还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苦笑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病?”
“下辈子吧!”聂麟在我胸前锤了一拳:“对了,你善用舌底箭吧?我们聂家有一本化气成箭的绝学。送给你算留个纪念吧!”
聂麟把口诀传给我之后挽起冷红衣,像是在夜色中散步一样走向远处。
此次一别,只怕只能来生再见了,好在他和冷红衣终于相遇了。
我送走聂麟回到鬼手,就被吴子奕给堵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