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了?”乔明芙喃喃的对任星野说道。
任威以前也总是天南海比的飞。
但从来不像现在这般,挂在嘴边说个不停。还说什么,要带她和星野去。就在刚才出门前他又一次提起。
“以前从来没说过要带我们去国外的。”乔明芙说罢,又挥了挥手,“嗨,管他呢。可能是老年痴呆提前了。”
舒海林又来了。此时,钱秀莉正在和招聘的新人讲托儿中心的工作事项和注意事项。舒海林自觉的走到一旁坐下。
钱秀莉对新来应聘的人印象还不错,便让她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过来上班,三天的试用期,托儿中心管吃的也提供住房津贴。
做完了这些,钱秀莉才拿了两瓶水坐到舒海林的对面。
面对舒海林不需要像面对应聘者那般正式,钱秀莉酝酿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刚才那个是来应聘的新员工?”舒海林率先打破沉默,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解释道,“我刚才看到你贴在外面的招聘广告了。”
钱秀莉缓缓点头,舒海林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看起来你这托儿中心经营的还不错,你还要招新员工,要不我也来跟着你干好了。”
钱秀莉拒绝的话还没想好要怎么说,舒海林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是开玩笑的,看你那副惊恐的样子,好像我要怎么样你了似的。”
钱秀莉这才放下心来,她想自己刚才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但是转念一想,语言尚且可以组织斟酌,表情却谁是能最直接表达人的内心。毕竟她是真的不想,也不可能招聘舒海林。让舒海林自己知难而退,这样也好。
钱秀莉无声表露出来的安心让舒海林彻底的明白了他们再无回到从前的可能。
“今天有空吗?有空的话就一起去一趟民政局吧。”
舒海林说完,突然感觉失去了些什么,他静静的看着钱秀莉,期待她会拒绝,或者她说,今天有事,过些时候再去吧。
一直沉默的钱秀莉答应的无比痛快,“好,我马上去拿东西。”说着,她便兴冲冲的去拿包包,拿证件。看着钱秀莉开心的样子,舒海林却难受起来。
原来婚姻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东西,握在手里的时候不觉得珍贵。等到即将要失去了才知道的心痛。
可有些事,有些人却又是不肯回头的。就像是奔腾的黄河水,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挽留不住。所谓天河难挽,不过如此。
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舒海林和钱秀莉都记不太清楚了。至于那天的细节,更是被生活的琐碎碾压,碎成无数块不知去了哪个角落。只有红色本子上的日期提醒着他们,几年前的某一天,他们曾来过这里。
“舒海林先生,钱秀莉女士,你们都想好了要和对方解除婚姻关系,婚内的财产,子女的抚养监护义务按照拟定的协议来吗?”
“是,我们已经想好了。”钱秀莉的回答让人有种信服的魔力,舒海林也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