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疑惑地扯着他的胡子。
林家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微笑:“不就是块令牌,秦公子要我还能不给吗,怎么这么兴师动众……”
秦舟接过令牌,在手里掂量两下,确认了是真货,挂在腰上。
他诚恳道:“家主是个明白人。”
秦舟站起身来,朝他一拱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找林家主。”
林家主:“……”
赶紧走吧,别再来了!
他眼里闪过缕缕悲愤,秦舟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凉亭。
到亭边时,他又回头道:“对了,傅掌令使秉公办事,林家主可要多配合啊。”
林家主大惊失色:“不是说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
傅延瞟了他一眼:“那是他说的。”
林家主脸上血色骤然被抽空,无力地坐了下去。
傅延没理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秦舟。
秦舟从他的死鱼眼里看出了愤怒和不解。
秦舟笑呵呵道:“傅掌令使信守承诺,我自然不能太让你为难。”
傅延又看了他一眼,这次眼里带的是嘲讽。
秦舟见状道:“请傅掌令使开始审吧,还是你想回惩戒堂?我都可以。”
“就这里。”傅延冷冷道,“怕你脏了我惩戒堂。”
秦舟看了一下日头,点点头道:“那我去旁边的亭子转一会儿。”
他随手指了个亭子,傅延见那亭子他能看顾到,就放秦舟去了。
秦舟兜兜转转走进小亭,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侍女跟了上去。
傅延若有所感,往秦舟望去。
秦舟坐的小亭子,背面靠山,其余三面是水,山明水秀,景致极好。
秦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傅掌令使,忙你的。”
傅延暗骂自己瞎操心,继续审理林家主。
秦舟见他回头,坐在石凳上定了定神。
他微微叹了口气:“你来就来,还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非要和我贴那么近,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他本来看着快到未时了,没见有人靠近,还抱了丝侥幸,黑气会不会受伤过多不来了。没想到人家早已备好了等着他。
这东西暴躁归暴躁,是实打实的难缠。
侍女从他背后的亭柱上走出,手中的利刃依旧贴着秦舟的腰。
细滑的布料在匕首的寒光中被割开一条缝。秦舟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