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苒睫毛颤了颤,含糊的说了一声“出去。”
这句两个人都听懂了,江夫人目光锐利,看的陆湛一阵心虚。
“我们先出去,让苒苒休息。”江夫人命令道。
两个人出来,此时天已经微亮,陆湛对江夫人说:“母亲,您也累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江夫人气急败坏的说:“苒苒都不愿意见你,我怎么能放心你在这里。陆湛,你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陆湛低下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潸潸眉头一皱,她忙说:“这样吧,我在这里就好了,反正我也没有工作。”
“我也留下。”阿浪沉声道。
江夫人还想说什么,江培风却制止了她,然后温声对潸潸说:“那好,你就辛苦辛苦吧。”
潸潸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湛在这里不受欢迎,只好悻悻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潸潸有些恍惚,这还是她梦里那个白衣翩翩温润如水的少年吗?也许他的本性就是拿刀相向时的残忍,只是她被内疚掩盖,白白错看了他这么多年。
因为这个想法潸潸打了个寒战,她忙摇摇头,走进病房里。
阿浪已经先她一步进去,他用个湿润的小毛巾给清苒擦手,潸潸忙说:“我来吧。”
阿浪摇摇头,“她不喜欢别人碰她。”
话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索性闭上嘴,任潸潸脑补。
其实潸潸就算用脚趾头也看得出来,阿浪喜欢清苒,那种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已经到了可以对她生为她死的地步。
可惜清苒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陆湛,瞧,这就是爱情,非得搞得绕地球三百个圈儿才算是爱的圆满。
清苒估计是病习惯了,她醒来后懒懒的冷冷的,不太说话,只是对着阿浪才有个笑模样。
她嫌医院的衣服不好看,非要潸潸回家给她取衣服,潸潸也想换下自己身上的破了一只袖子的衣服,便打车回家。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家里很安静。
问过了佣人,告诉她夫人在书房,潸潸便走过去和她汇报一下清苒的情况,顺便给清苒整理点衣服。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潸潸刚想走,因为他们提到了江逾白的名字不由的站住。
屋子吵架的人一男一女,正是江夫人和江培风。
江培风说:“都是你不好,就算清苒再坚持你也不该让她要孩子,你知道着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死亡!难道你愿意在产房外被护士问要保大还是保小这种不能抉择的问题吗?”
只听到江夫人说:“不用选择,我早已经想好了,保小,我要保小。”
潸潸紧紧贴住墙站住,她真没想到这些话是从一个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果然,江培风也生气了,只听到啪的一声,也不知道摔碎了什么,江培风大声说:“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还配做人家的母亲吗?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我怎么了?在苒苒身上我付出的还少吗?她得了风湿性心脏病最痛苦的人是我!这些年我是怎么疼她的,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她。她喜欢陆湛, 我就给她弄来,甚至不惜让逾白去破坏人家的婚礼。可是这些孩子是怎么对我的,逾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屡次和我作对,最后怕我伤害她竟然娶了她,你说说,这孩子是不是养在身边儿的白眼儿狼!”
潸潸张大了嘴,原来这一切都是江夫人做的,而江逾白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而且他娶自己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怎么可能?不是因为清苒吗?不是因为自己的背影长得像他梦中*吗?
潸潸抱住头,有些消化不了自己听到的。
屋里的人并没有给她时间消化,接二连三的扔出重磅炸弹,江培风说:“逾白做的对,幸亏在度假村那次女孩子狗聪明逃脱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逾白。荷心,我不赞成你用这些手段,他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只要他们幸福就好,你可比管这么多。”
“我不管别的,我只管我们江家的产业、地位和名誉。他现在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江家的继承权他拿不到,等清苒生下孩子,我亲自把孩子养大,将来这孩子才是江家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