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墨守拿着从游戏房拿的手电筒,一步一步向下深入地下坟场,原本幽绿的苔藓在此时如同被抽干了水分,变得枯黄脆弱,在墨守的脚下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哥——”墨守一边努力放大瞳孔搜寻黑暗中的足迹一边呼唤着,“哥——你在下面吗?”
黑暗的空间中完全听不见回声,就像泉御根本不在在地下坟场里一样,却一直能闻到残留的气味,很淡,在地下坟场阴冷的朽败味里显得非常微弱,像是恍惚间的错觉。
而那股气味在眼前断裂的台阶末端坠下深渊。
正在深入地下的泉御下意识顿住了脚步,神情挣扎着回头望着上方,哪怕什么都看不见,也能感受到的重要之人存在。
“………”颤抖的身体徒劳开口,被压制的意识吐不出一句回应。
“哥!!!”
上方回荡的呐喊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飒飒作响的风声。
墨守居然直接跳了下来,朝着自己坠下的方向,鲁莽相信模糊的感觉做出行动。
下落的墨守咬牙撕开自己的卫衣,用尾巴尽可能的撑开布料去兜住更多的气流减缓下降的速度,同时调整姿势微微前倾,保证自己待会不会以猫科之耻的姿势脸先着地。
最后,墨守也不确定下面会有什么,尽管并不是第一次进入地下坟场,但仅有的那一次也是处于朦朦胧胧的梦游状态误入的。
对在他一脚踏空之后的记忆毫无印象,仿佛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只有脚趾缝隙中沾染的阴冷土壤证明他真的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踏入了院长禁止自己进入的地下坟场。
甚至。。。。。。。。还有可能从那里面带出来了什么东西。
就在墨守准备迎接和大地母亲亲密贴贴的时候,下坠的势头戛然而止,仿佛有一种无形力量托起身体安全着陆,而还没站稳的墨守一眼就看见了还没完全深入地下的泉御。
一颗黑白相间的脑袋痴痴地望着墨守,其余的部分已经陷进阴冷的土壤,像被拟态成地面的巨兽一口吞得只剩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一般。
“哥,你死得好惨啊!!!”墨守表情夸张地哀嚎一声,然后迅速爬过去抱住泉御的头假哭,哭了半响发现自家哥哥好像完全没意识,只好悻悻松手,四肢并用地扒开包裹泉御的土壤。
幸好这些土壤只是在脖子的位置浅浅的盖了一层,留下了一个略大一圈的空腔,并没有丝严缝合地裹住泉御,要不然墨守一时半会还真挖不出来。
“咯咯咯……”
就在墨守刚刚把自家哥哥拔出来了个半身就听见地面发出一阵令兽牙酸的摩擦声,然后墨守还没来得及确认是啥情况就塌陷下去了。
“啊——我靠啊——”
墨守只能紧紧抱住泉御一边尖叫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字词一边到处扒拉试图扒上什么呢依靠的东西。
由于太过紧张甚至没有发现泉御已经被自己勒得翻白眼了。
“咳咳咳……”
然后墨守就被哥哥给禁言了,当然,是用的尾巴。
三指粗的豹尾塞进了墨守的嘴,打断了弟弟在自己耳边的魔音贯脑行为,用力掰开弟弟的手后才抽出被咬得泛红的尾巴。
“小墨,咱们已经到底了,可以不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