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办事向来细心,萧策这边自然是再放心不过,过了今夜,萧策这边一直紧绷的心总算是可以休息片刻,这次洛阳城之围将解,若无其他变故,就单凭萧晟这次在军营里的表现,这次退敌之后,他萧策依旧是洛阳城所有兵马的主帅。
“只是还有一事。”宁玉接过地图之后放在了云袖之中,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看着宁玉这副少见的欲言又止地模样,萧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宁玉不动声色地道:“不知二公子如何看待,我知淮安城来的那位姑娘武功很高,但现在淮安城被朝廷守军围困,就是兵营里的程安将军亲自派兵出去送信都无功而返,她就算是武功再高,如何能一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孤身入城?”
萧策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宁玉担忧的是,就算是像如今这种危急的情况,淮安城亦有本事将人带地图送到洛阳城里来,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与外面相同,既能避开围困在四周的朝廷兵马,亦能避开他们萧府在洛阳城内的巡逻布防,若是淮安城是朋友时还好,可若有朝一日成了敌人,那李寒宁不是来送信,而是来杀萧策的,她也能绕开洛阳城和府上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见到萧策。
如果有刺客能像李寒宁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到这里,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麻烦。
但萧策已经知晓,对着宁玉道:“我当时摸到这份地图时,上面是潮湿的,就算羊皮卷轴能抵挡水渍,但如此重要的东西,不管是李昭还是寒宁都会小心放好,除非是人也跟着到了水里才不得不被浸湿,外面的陆路都有人,她是夜里来的,洛阳城外水流夜间流淌的慢一些,如我所料不错,走得应该是外面的水路,只是这条水路不好走,要么只有夜间哪一个时辰可以通行,或者身材瘦弱之人才能经过。”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们派人检验一番便都能知晓。
宁玉这才放下心来,低头一揖道:“臣明白了。”
他们得派人将这条水道用石子封起来。
萧策却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不着急,等到这场仗打完,朝廷的兵马溃散,等到寒宁和李昭回到淮安再做也不迟。”
毕竟这次洛阳城将大胜,功绩少不了他们连夜送来这份地图,他们若知道洛阳城这边绕是如此,还是出于本能对他们这般利用与小心提防,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些寒心的好。
宁玉心下了然,这件事自然是等战事稳定之后再做,于是沉声应道:“是。”
这边天刚一蒙蒙亮,李寒宁虚掩着的窗户外,就听到了树上鸟叫虫鸣的声音,她起身推开窗户,果然见天色已亮,萧策这府上已有丫鬟侍卫在院子里打扫落叶积水。
想来这个时辰,萧策应该不在府上,而在洛阳王那里,这府上的人除了昨日见过面的萧策和宁玉以外她都不认识,李寒宁也懒得走动,只等着萧策领兵归来,又在房中等了几个时辰,才听到丫鬟侍卫说萧策回府。
再次见他果然一身戎装铠甲,李寒宁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萧策身穿主帅的铠甲,但是站在那里便觉得整个人换了一副面貌,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萧策整个人更显得威风凛凛,器宇轩昂,果然是笳鼓旌旗改色,弓刀铠甲曾明,好生耀眼夺目的少年将军。
看来洛阳王又把本该就属于萧策的洛阳城兵权还给了他。
李寒宁开口道:“恭喜二公子。”
能得偿所愿收回兵权。
萧策远远走来看着她道:“这次少不了你们公子的帮忙,他如今还在敌军营中,是我们洛阳城该出兵接应他的时候了,寒宁你是打算待在洛阳城内,还是与我们一同出征?”
若是寻常女子,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萧策自然是不放心她去,可李寒宁不同,她的武功不输于他在兵营之中见过的任何武将,早些时候萧策也是领教过得,自然信任。
如今洛阳城之围将解,如怀安城从前那些文臣所担心的一样,就算是萧策为人坦坦荡荡,也不妨洛阳城内还有别的居心叵测之人,他们在这儿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冒险多留片刻,如她所料,这次突围之后,她若在战场见到李昭,必然随之返回淮安,不会再回洛阳了。
李寒宁看着面前的萧策开口道:“久闻洛阳城军骁勇善战,二公子调兵遣将用兵如神,我愿随二公子一同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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