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叶清溪心中冷笑,而侯氏却是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老爷何时对叶清溪这般爱护有加了?难道他真要为了这个死丫头,至自己这个发妻的名声于不顾吗?
“父亲,多日前,母亲曾让李妈妈为女儿准备过一盅补药,说是母亲体恤女儿,要给女儿补身子的。只是当时女儿一并无病痛,而不曾体弱,又哪里需要喝什么补药?”叶清溪捏了捏帕子,将那日侯氏让李妈妈给她送药的事说了出来,“只是当时女儿心中虽有疑惑,却想着母亲定然是不会害女儿的,便要将那药喝了。”
“你当真把那药喝了?”叶楷明紧张地看着叶清溪。
叶清溪心中有些纳闷,这叶楷明瞧着怎么好像真的在关心自己似的?
“并无,当时女儿正要喝了那药,谁知身后竟有人推了我一把,将那药盅给打了,便没喝成。”叶清溪垂下眸子,摇头将话说完。
闻言,叶楷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不等他继续追问,就听侯氏语含尖锐地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为你准备了补身子的汤药,你竟然还打算反咬我一口吗?你这般不忠不孝之举,实在是让我心寒!”
侯氏是想着,这个时候她已然不能否认自己曾着人购买红花之事,但至少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将红花用在了叶清溪的身上。
毕竟妾与庶女是完全不同的,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侯氏对夫君的妾用红花这种东西,只会说她善妒、不够贤惠,毕竟哪家的后院又没有女子间的争风吃醋呢?
但若是被人知晓她竟然要给自己未出阁的庶女灌红花,那便是真的心肠歹毒了!
叶清溪仿佛根本没听到侯氏说的那些话,直接就道:“父亲,当时那汤药虽然洒了,但那沾了汤药的碎药盅,却被女儿埋在了院子里的一角。”
“碎药盅?”叶楷明微微敛眉,侯氏也是瞬间仓皇了神色。
叶清溪点点头:“那药盅上还沾着些药汁,说不定现在过去查看,还能从碎瓷上沾着的药渣看出那药里究竟有哪几味在里头。父亲,方才张管事不是去请大夫了吗?不如待会儿便让人去将那碎药盅给挖出来,请大夫瞧瞧?”
叶楷明看了侯氏一眼,心中又有些犹豫,既然小九并没有喝了那药,那么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毕竟侯氏丢了人,他的面子也不会好看。
只是他如今又是想要将小九捧着,若是不查,小九会不会对他心生怨怼?
侯氏神色慌乱地坐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她狠狠地瞪了李妈妈一眼,竟是连李妈妈都怨怪上了。当时李妈妈若是将那碎瓷给收拾了,又怎么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李妈妈心里也是后悔不已,她当时只以为九小姐是个没性子的,又急着回去向侯氏汇报,哪里会注意到那落了一地的碎瓷,又哪里会想到九小姐竟然有这般心计,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搬出来?
只是事已至此,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李妈妈松开了一直扶着侯氏的手,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无论如何,她都绝不能让太太在这件事上出差错:“老爷,这件事不关太太的事啊,都是奴婢一时被猪油懵了心,才会做出这等错事啊!”
闻言,侯氏愣愣地看着李妈妈,像是失了魂一般。
“李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楷明眉头一皱,心中却是一松,还算这老货对侯氏有些情意,倒是省得他为此为难了。
叶清溪闻言也是眉心一跳,她之前只觉得李妈妈是个逢高踩低的势利眼,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有如此忠心的一面。
她又看了看叶楷明的神色,见对方虽然板着脸,神色却略显松动,便知道对方是打算让李妈妈做这替罪羔羊了。
叶清溪默默地叹了口气,她毕竟还要在叶家过日子,而且她也没有要一棍子将侯氏打死的意思,毕竟她还等着看侯氏与二姨娘秦思萱对上呢。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样吧,想必痛失了身边的一员猛将,侯氏心里也不好受。
“老爷,奴婢之所以会这样对付九小姐,其实都是当初奴婢去钰清庵接九小姐回府时,曾被九小姐狠狠地刁难了,”李妈妈看了已经愣住的小儿子一眼,狠一狠心,咬牙道,“奴婢心眼小,打九小姐回府便一直记恨着这件事,尤其是看到太太对九小姐那般好,奴婢便更加嫉恨九小姐了。于是……于是奴婢便让奴婢的小儿子去帮忙买了一包红花,并将红花放在了太太专门为九小姐准备的补药里,可谁知道最后竟然还是出了岔子,让九小姐夺过了这一劫!”
说到这里,李妈妈已是咬牙切齿,仿佛真的与叶清溪有着什么血海深仇:“后来奴婢还是不死心,一直想找机会杀一杀九小姐的威风。昨日奴婢正巧听到太太说,三姨娘那里缺了些绣屏风的丝线,又说九小姐自回府,便鲜少出门,不如这次让九小姐同三姨娘一起出去逛逛。当时奴婢便起了心思,叫来了奴婢的小儿子,想着这次定然要让九小姐有去无回,却没有想到九小姐竟然如此命大!”
第一百五十九章 ; ;斗嘴
说完这些话,李妈妈恶狠狠地瞪了叶清溪一眼,又跪着转身朝侯氏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