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君烈孤注一掷,故意引自己过来,明显在“负责”之后,还有些隐情。
司云弈抬手,关住洗漱室大门。
在楚君烈卧室等了不到三分钟,司云弈看到穿着浴袍的青年走过来,脸上的余温还没有消退,低着头更是不敢正视自己。
“你要我,负什么责。”司云弈坐在床尾,衣衫齐整。
楚君烈两只耳朵红的快要滴血,在床头柜中摸出一个薄薄的小本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双手将小本子递到司云弈面前。
楚君烈小心抬眼观察司云弈的表情,却意外发现,自己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司先生目色冷静,竟然没有生气。
司云弈接过小本子,只用翻开一页,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晏家的户口本,虽不知道楚君烈是何时拿到的,但可以肯定他手段不正规,晏家一旦发现户口本被盗,定然会去立即挂失补办。
这也是楚君烈为什么会干出刚刚那样的事情。
“司先生。”楚君烈鼓起勇气,看着眼前的男人。
“您可不可以,当我的户主。”
司云弈合住晏家的户口本,抬眼看向楚君烈。
“你想好了吗?”
“我早早就想好了。”楚君烈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人,有种一往无前,绝不回头的冲劲。
“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司云弈声线平稳,“我们认识不过一个月,见面不过两只手的次数,如果我并非表面这样,婚后让你痛苦不堪,你怎么办?”
“您不会这样的。”楚君烈目色异常执拗。
“以前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现在这个决定,是我自己选的,哪怕我选错了,撞死在那,我也不会回头。”
司云弈目色缓了缓,垂眸看向手中的户口本,默不作声。
“司先生。”楚君烈在司云弈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司云弈,黑润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乖顺的祈求。
“我会听您的话,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不会多问,只要您开口。
我的所有东西都是您的,我会把我身上所有钱都交给您,在外遇到什么事,我不会对您有任何隐瞒。”
“我还会好好学做菜,提升我的厨艺,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我都可以改。”
司云弈低眸看着满眼诚挚的青年,楚君烈黑发还湿着,水滴顺着他的头发,划过脸侧,最后汇聚到线条凌厉下颌,滴入地毯。
这样一张带着侵略性和压迫感的脸,却说着小狗般真诚祈求的话,眼神清澈透亮,眼底还藏着难以言喻的炙热,巨大的反差感,会让人忍不住的动容。
“给我半天时间。”司云弈抬手,看了眼时间,“下午回来,我告诉你结果。”
楚君烈张了张嘴,一肚子的担忧不安,最后只憋出来一个“好”。
司云弈起身离开客房,楚君烈连忙起来跟着,眼巴巴的把司云弈送到门口。
司云弈走进电梯,眼眸半敛着,低头转动手指上的戒圈。
等到司家老宅,私人医生已经完成了对司老爷子的诊断,几个儿女避开老人,与私人医生一起到会客室,听医生下的决断。
“几位也有些医疗常识。”私人医生看着司老爷子的三儿一女,眼神带着浓浓的无奈,“你们应该知道,阿尔茨海默病是无法治愈的,我们之前已经尝试着延缓疾病的进展,但当时发现的太晚,已经错过最佳的时间。”
几人安静的坐着,眼中都是难掩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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