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山县,听到街头巨响和惨叫声的百姓们胆怯的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周胜知道——在这个没有电灯照明的国家,普通人注定是不敢轻易查看黑暗中那些令人不安的异响源头的。
硝烟的味道在夜晚的风中快速消散开,周胜也不紧不慢的将掉落在青石路面上的弹壳捡起来收进怀里。
“呵~”他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里却没有半点压力。
像是这种危害到他的人,周胜生来就不会手软。
他看了看曾学武怒睁着双眼的尸体,摇了摇头:“死不瞑目?没关系……看时间他们也快动手了吧?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啊……”。
……
一柱香的功夫。
因为命案的发生,所有参与曾智酒宴的捕快们也不得不赶回到了衙门。
刚刚和衣睡下的何国兴连夜升堂,而灯笼照亮了几个黑衣人的脸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向何县令和周胜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些惊惧。
周胜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有些自以为精明的人,脑子里定然怀疑这是何国兴命令自己做下的一个阴谋。
借此杀害了曾智的二儿子曾学武,同时又将曾家推上了刺杀官差的险境!
而对于这些人的猜想周胜想说的是——太嫩了!
且不说这件事并非他和何国兴的设计。
就算假设如此,他周胜也不会以自己一个小捕头的身份与不但是县尉还是地方豪强的曾家去这样磨磨蹭蹭的斗来斗去呢!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
对付曾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就必须阴毒致命!
眼见着所有捕快聚集到衙门当中,而曾智那边算算应该已经离开了酒楼……周胜在心里暗道:“差不多快要动手了……”。
……
曾家主院当中,考究的水磨青石地面上此时已是污血横流。
打手们,家丁们——凡是敢站出来的都已经躺下了。
而且看起来他们都永远不用想着站起来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却仅仅是两个人。
荡三娘、飞星镖刘一手。
曾家供奉的老者此时身上、腿上、一双手臂上已经布满了伤口。
若不是还存着给曾家人争取些逃跑的时间,而他所学的金玉缠丝手又善于和人纠缠的话,他可能早就饮恨在荡三娘的剑下了。
“楚剑,楚国剑法——你是楚国人?”老者神情严肃。
荡三娘手中长剑轻轻点在地面,借此休息手腕。
毕竟也是连续杀了二十多人,她的手臂却是有点酸意。
“你不必拖延时间了,你那两个主子怕是已经从什么暗道跑了吧?”刘一手嗤笑到。
老者神色一动。
“什么暗道?我从未听过!”他说到,心中却是意识到不妙。
连曾家大宅中有暗道的事情都知道……这些人……?
荡三娘恢复好了,重新拎起那细细长长的锋锐楚剑:“你与其担心曾家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话音未落,剑锋便笼罩在老者身上……
与此同时,曾家大宅两百米外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曾智和曾学儒父子两人却是从小屋内走了出来。
曾学儒跟在曾智身后,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说到:“爹,娘和老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