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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深入虎穴 。。。
“小姐,你的酒菜!”茶肆的小二姐端上一盘牛肉,几碟小菜,还有一壶酒。
苏离皱了皱眉,道:“我没有点这些菜,你是不是上错了?”简单的酒肉在茶肆还是有卖的,毕竟赶路饿了的商旅行人会歇脚,顺便吃点垫肚子。
“是那位夫人为小姐点的!”顺着小二姐的方向看去,茶肆靠窗位置的夫人对苏离颔首浅笑,气质高贵,眉间隐含凌厉和威严,猜想此人的身份不凡。
妇人走了过来,在苏离对面坐下,道:“你是苏离苏学士吧,我姓凤,你可以叫我凤夫人!”
姓凤?栖凤的国姓,苏离心思急转,眨眼间已掩饰了眸底的异色,平静而疏离地道:“苏离已经被贬谪了,可当不起凤夫人口中的苏学士。”
“呵呵,那我叫你苏先生可好?”凤夫人似是没有察觉苏离语气里的冷漠和不悦,微笑道。
“随便你!”苏离不再理会,径自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没有让凤夫人错过的是她嘴角溢出淡淡的涩然和伤感。
“久闻苏先生文武双全,学富五车,却不料误伤大皇女被皇上罢黜了,可叹人生沉浮,世事难料,真是半点不由人呐!”凤夫人轻叹一声,极其遗憾的说着苏离的遭遇,双目如炬,没有离过苏离分毫,似乎不愿意错过苏离半点表情。
苏离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涩笑,“人有生老病死,事有成坏往空,事物发展的必然便是如此,昨日位极人臣也好,今日阶下之囚也罢,现在说来又有什么意思!”
凤夫人感同身受,也是一叹:“只是想到优秀卓绝如苏先生今后只能埋没荒野,从此英雄无用武之地,感到十分遗憾和不值啊!”
“不值?在凤夫人看来什么才是值的,难道荣华富贵终抵不了一生安泰么?”苏离微醺,醉眼睨视着凤夫人,“从今往后,远离庙堂,放鹿青崖,纵酒狂歌,快意恩仇又有什么不好?”
“如果苏先生真如你所说的洒脱,你就不会在这里借酒浇愁了?”凤夫人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灼灼的视线定要触摸到她的内心深处。
苏离讪笑一声,声音凝滞却又强作洒脱潇然:“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在此是为自己庆祝从此摆脱了蝇头名蜗角利的倾轧,怎么会借酒浇愁,我想凤夫人是看错了吧!”
“是吗?”凤夫人不信,苏离的心思她怎么会猜不透,想她凭借招亲大会后,身份一步登天成为三品端明殿学士,可不到半月却被皇上罢黜,犹如从云霄上跌下摔跌下来,云泥之别的落差让她受了打击吧。
“如果我能保证你从此位列三公,富贵荣华想之不尽,你愿意追随我么?”凤夫人慎重道,脸色严肃地看着埋头喝酒的苏离。
苏离仿佛听到好听的笑话,痴痴的笑了,“位列三公那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又不是皇上怎么保证?”
凤夫人沉声道:“如果我说你追随我正是为了帮我夺皇位,你待如何?”她是要定了苏离,不管她是否拒绝她都要定了她,所以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挑明。而正是这样,要么她跟随,要么只有杀人灭口了。
听到‘皇位’,苏离背心一怔,酒也醒了大半,对上由柔和变得森寒和凌厉的瞳孔,倒映着似是吓得苍白的脸色,她才环视四周,原来嘈杂的茶肆里仅剩几个是凤夫人的人,一脸冷寒的盯着自己,似是只要自己口吐一个‘不’字,就马上扑上来生吞了自己。
苏离似是没有察觉般,一扫‘位列三公’时眼中的喜色,无丝毫惧怕之色的拍桌而起,厉声道:“原本苏某还想感激凤夫人的赠酒之恩,却不料是窃国之贼,算苏某有眼无珠识错了人,这双眸子不要也罢?”说完,两指迅疾如风向自己的双眼挖去。
凤夫人几人没有想到苏离如此刚烈和狠绝,苏离快,隐身的护卫更快,整个人如流星一般上前,快速点了苏离腕部的穴道,止住她自残的行为。
凤夫人越发对苏离满意了,要是刚才她没有拒绝一口答应,她反而不会如此放心了,所谓一马不配二鞍,一人不侍二主,这才是忠心的表现,只要她成为了自己的心腹便会一心效忠,不会为了一些诱惑变心。
“苏先生这又是何必,想哪凤潇生性多疑,即使你伏龙凤雏又如何,你那无法解释成谜的身份,便决定她不会重用你,即使你现在忠义如此她也不会在意,何不投个明主施展雄威的抱负,干出一番事业,才不枉成为我栖凤的大女人!”凤夫人说道,
苏离冷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要感激凤夫人的伯乐识人之恩了?”
凤夫人摇摇头道:“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这恩我可担当不得!”
苏离义正言辞道:“是吗,那种荣华富贵我可从来不曾冀求过,虽然我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可是忠孝仁义还是懂的,这谋逆造反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是这样啊,如果我要说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这还算是谋逆造反吗?”凤夫人淡淡的道,不把她的拒绝当回事,反正只要自己看中的人再是傲骨,最终还不是选择臣服,如果她承受得住狱室七七四十九种酷刑的话,她相信在鲜血和至高无上的权势面前选择,她们都会很聪明。
“什么意思?”苏离不懂,她究竟是何许人也,看到有些熟悉的面容,心神微微恍惚,莫不是母皇的某个姐妹?
“我的真名叫凤靖,正是当今皇上的八皇姐,祁州的靖王,而那皇位本该就是我的,可是被那阴险小人夺了去,你说,我拿回自己的还是谋逆造反?”脸马上变得阴骛而噬血,带着恨意和杀气。
靖王?母皇的八姐?自己的八姨?苏离心思一转,可是当年她在‘三王夺嫡’中不是死了么,怎么会活了过来,二十多年过去了,也难怪母皇没有想到是她,苏离暗自提神,不敢激怒发狂的凤夫人。
等她镇定下来,苏离又冷笑嘲讽道:“果然身为皇室的人都是无情无义至极之人,为了无上的权势和尊崇的地位甚至男人,同室操戈,姐妹阋墙,弑父杀子,这个世界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为了保住我头上的脑袋还是不参合你们的好,先不说你胜了免不了也会落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结局,要是而失败了呢,自己便成人人得而诛之的乱成贼子……”欲激起靖王的愤怒,以得到更多要用的消息。
“住嘴,我处心积虑二十余载怎么会败?”凤夫人的脸咋青咋白,恨声阻止苏离继续说下去,“来人,将苏先生请到别院,好生照顾!”
“你?”被两人左右当物品架起来,苏离没好气地道,“这就是靖王的待客之道?”
“是不是客,还要看苏先生怎么选择,我想聪明如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接连三日,凤夫人都会每天到苏离居住的别院看她,希望用纸醉金迷般奢糜的生活磨了她的锐气,奈何收效甚微。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苏离泡在酒罐里,看到门口的人影,努力睁起迷蒙的嘴眼,哼哼道。
“苏先生还没有想好么?”凤夫人走上前道,问道满屋子熏人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