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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孙城（第2页）

“雪这么厚，天这么冷，是要出人命的。”

“是啊，是啊，都冻死这么多人了。”

“人都死了，还要银钱做什么？只是那肉，哎！”说话的人吞了吞口水。

“再说了，主体已经修成，也能御敌了，为什么一定要在年前修成？”

“还不是城主老爷想向左丞相邀功。”有胆大的一点的民夫说道。

“邀功也不能不管我们死亡。”

“我们可怜的女帝陛下！”

“天杀的的左丞相！”

“小声说话！”

“莫让他们听了去！当下小命！”

“当官不为百姓，只为升官发财！”

“西凉皮，谁管我们的死活!”

众士兵看着一众民夫自顾自的小声讨论，竟无一人上前答话，也不生气。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明天不上工着就地格杀！”说罢又看了看锅中正煮着的肉道：“这些肉就当给你们送行了！”说完转身收队离开了。

“就地格杀？！”士兵走后，一众民夫直接炸开锅了。

“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这锅里的肉！”一人说道。

“我看，我们还不如这锅中的肉！”另一人说道。

半响，众人都站在原地讨论说话，争论的面红耳赤，却没有一人走向那还在煮着肉的大锅。孙小川默默的返回工棚，从被子下拿出一包盐巴，走到大锅前把手中的盐洒在锅里后说道：“吃肉！”

孙城的军事防御工事在当年的大年三十完工，放工的民夫带着一两的工钱返家了。事实上城主大人并没有兑现他所说的承诺，民夫们也没有敢多说什么，只是在士兵的监督下，井然有序的离开了新建好的宇宁防线，也许这将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来到此地了。

年三十返家，对于孙小川来说并没有什么，只因他本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回到家中，也只是回到一个家徒四壁的空间中。几个月没有人居住的房屋显得是那么的破败，进入房中，从怀中摸出黄老丈给予的物件，那是一块二两重四方方的金块，左右看了一下，发现上面还刻了两个小字“黄石”。孙小川望着这一小块金子发呆，感觉不似老丈的积蓄，像是什么身份铭牌之类的。左思右想无果，孙小川起身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打开门出门去了。

孙小川答应黄老丈的，会照顾好他孙女的，此番出门便是去寻那黄老丈孙女黄雨欣。到了黄山村，经过多番打听，得知黄老丈家住黄山村最西边，那最靠近青江的房子便是。

不一会，孙小川就到了黄老丈家门口，孙小川高声呼喊道：“黄姑娘，黄雨欣姑娘！”

屋中没有人回应，孙小川又呼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正当孙小川放弃时，孙小川听见屋中有几声微弱的碰撞声。有人在家，孙小川心道。于是他站定身子，伸手轻轻退了一下那破旧的木门，就看见一位面黄枯瘦的姑娘穿着单衣爬扶在地上。

孙小川快速上前扶起了姑娘说道：“姑娘莫怕，我是孙小川，是黄老丈他叫我来的。”说着从怀里拿出黄老丈那块金牌递与黄雨欣。

黄雨欣接过金牌，左右看了下，当看清上面的文字时，便轻声问道：“孙大哥我爷爷呢？”

“你爷爷，你爷爷他。。。”孙小哥说的有些吞吐哽咽。

黄雨欣看到面前人如此，便知道黄老丈的结局，便不禁的放声哭泣了。哭了许久，孙小川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慢慢的规劝黄雨欣。黄雨欣便也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用着颤颤巍巍的声线对孙小川说道：“雨欣见过孙大哥。”那声音透露出的无助，让人不由的怜惜。

少倾，两人在屋中坐定，孙小川把这些天在工地上和黄老丈一起发生的琐事都一一与黄雨欣讲明，并询问道：“姑娘，现如今你待如何打算？”

黄雨欣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的看了看手中的金牌，半响后，把手中的金牌递与孙小川道：“还请孙大哥把此块金牌收好。”

孙小川没有接，只是问道：“黄姑娘，这是你爷爷所留之物，我岂敢觊觎？”

“孙大哥既然知道这是我爷爷所留，那我便不多说了。”黄雨欣道。

看来，黄雨欣知道此块牌子的意义，想必黄老丈临走前对黄雨欣定有一番交代，如此自己就不该再推脱了。于是孙小川道：“我答应过黄老丈，如若在下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少姑娘一口吃的。姑娘你看可好。”

黄姑娘点点头并未说话，只是起身走向内屋收拾行礼去了。不一会，黄姑娘收拾妥当，两人便出了家门。

门前，黄姑娘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响头。然后轻声说道：“爷爷，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