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格卡伊起来时已经是早上,太阳光已经晒到他脸上,他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后起来继续开始了社畜巡逻卫兵的一天,还没有工资,全是自愿,甚至大家伙日子不好自己还得付费上班。忍不住感慨一声自己真是个大好人,格卡伊从床上起来到盥洗室洗漱之后,看着镜子里似乎有些苍白的脸,有些疑惑的轻抚着,然后摇了摇头,穿上板甲,披上一层挡雪的皮衣,提起似乎重了一些的单手锤,把尼克拉斯的书带在腰间,就出去巡视村庄。
当推开门的时候,他被阳光照得下意识眯了会眼睛,然后感到隐约有一阵头晕,他摇了摇头,想到可能是最近几天太累了,需要休息。
“去找帕维尔吧,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格卡伊摇了摇头,往路牌上帕维尔家的位置走去,他隐约感到似乎有什么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是十分微弱的,仿佛是错觉,但又十分真实,还有一种隐约的危险感。格卡伊不太确定的想,这是错觉吗?
也许我现在不是需要休息,是病了吧。格卡伊边往帕维尔家走,边想着。
帕维尔是一个从洛丹伦大陆来的药剂师,还很年轻,有金色的卷发,信仰圣光,是来这里传教的。平时他的住所除了病人和孩子外很少人光顾,虽然他是来传教的,但是他并没有总是把传教挂在嘴边,而是很积极地帮助这里的村民,不论是抵御野兽和治疗疾病伤痛,也因此受到了这个村庄里所有人的尊重。
帕维尔一直认为格卡伊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牧师,但是格卡伊抡起锤子的英姿让他不得不认为比起牧师,最近盛行风靡整个洛丹伦的圣骑士也许更加适合他,那群认为刀剑是奢侈,马匹是懒惰,头盔是虚荣,用圣光之力干出不少人类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例如一锤子轻轻砸爆兽人的脑壳……额,这个也许一些训练有素的战士也能轻松干到。
当格卡伊敲响帕维尔家门的时候,帕维尔很高兴地把格卡伊迎了进去,然后照例感谢了圣光一番,就问格卡伊的来意。
“身体有种莫名的虚弱感?”帕维尔温和地微笑着,手穿过白色的长袍按在格卡伊的手上,把刚刚调制的药物递给格卡伊。格卡伊很是信任的直接服下药水,身体的不适感似乎消失不少了。帕维尔在看到格卡伊的脸色变得红润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现在好多了吧。”
格卡伊点了点头。但是让他疑惑的是那种窥视感从他进入格卡伊的房子后消失了,但是那种隐隐约约的危险感却在格卡伊治疗后反而变得清晰了一些。就像真的有什么威胁到他的东西在附近,可是他并不知道。
在起身送格卡伊离开的时候,帕维尔温和地问:“格卡伊,你有没有意愿学习圣光?”
“学习?”格卡伊有些疑惑的看着药剂师,以往在尼克拉斯的故事书里说到的都是皈依,如今药剂师所说的却是学习。这俩者之间的差别可大了。
“不错,学习。”帕维尔打开了门,在门口,俩人开始聊了起来,“并非信仰圣光就可以使用圣光的力量——只有牧师和圣骑士等接受训练和启迪的信徒才可以使用。除此以外,内心坚定和坚持正义的人也有可能会受到圣光的青睐。”
“那我是前者还是后者?”格卡伊把锤子挂在身后。说实话,他并非对圣光无感,相反,他对圣光挺有好感的。
帕维尔来的时候,这个村庄在一场暴风雪中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不少人都染上了病,也有不少人受了伤,又没有了药物,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对于未来的希望。而在留下最后一副自己调制的药剂后,帕维尔亲自穿过暴风雪到达远处的小镇,带回了足够的药物,有些人的伤很重,他又精心照料,调制的药剂救活了很多人。不仅如此,他身体力行的践行圣光之道,带起了很多人对生活的希望,渡过了相对困难的一段时期。这一超人类的壮举让这个村庄不少人都尊敬这个药剂师,不少原本并不信仰圣光的人也皈依了圣光。
当然,也有不少人本来就信仰圣光。毕竟人类王国大部分都信仰圣光。
帕维尔微笑着指了指格卡伊的心口,然后故作高深地说:“是什么情况,惟有你的心知道。”
格卡伊满是疑惑的走出了帕维尔的家门,准备继续自己的巡逻。看着远去的格卡伊,帕维尔叹了口气:“不仅是我一个普通人,连训练有素的战士都染上了这种病,看来村庄里很难有人幸免啊……”如果只有帕维尔自己生病,他还能说是意外,但连格卡伊都生病了,那多半是某种诺森德强传染力的流行病了。不过好在膏药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这么想着,帕维尔决定先进行一番祷告,然后带上自己自制的药物挨家挨户的上门治疗。
格卡伊提着锤子行走在村庄的小路上,在这一路上他发现很多人似乎身体都不怎么舒服,甚至有一个民兵直接请了假。
他不是药剂师,也不是牧师,只能继续巡逻,完成自己分内之事。但他感到那种危险感越来越明显,那种窥视感越来越强烈。终于他忍不住停下寻找那窥视感的来源,却又只能是一无所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格卡伊疑惑沉思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副队长,换班啦。”这一下拍醒了他,他看到那个略微苍白但是带着笑容的年轻的脸,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点了点头。在格卡伊转身向着操练场去的时候,他听到两个年轻人之间嬉笑着说起谁家的女儿更漂亮,哪个猎人打猎更厉害,他们忽然咳嗽了两下。这让格卡伊很是不安。
一路上不少咳嗽声,仿佛这个村庄染上了病。
但不要紧,帕维尔会解决这件事的。
抱着对于帕维尔的信心,格卡伊按捺住心中越来越严重的不安,打开了操练场的门,准备进行今天的训练。
“感觉好点了吗?”
帕维尔在一间小屋内忙碌着,收拾妥当后,微笑着询问刚刚接受治疗的病人。男人感激地点点头,回应道:“非常感谢你,帕维尔先生。”
帕维尔把草药袋和药剂箱背起来,推开门,回应:“不必客气,这是我理应做的。”他已经治疗了不少人了,但是总的来讲还不到这个村庄的一半人,但好在有帕维尔训练的当地药剂师帮忙。但当地的药剂师终究是没有受过程序的培训,帕维尔只能把要用到的药材和药剂的调制方法给了他们,以减少自己的负担,一些病人还需要他亲自上门。
这次一从病人家门出来,就听到了一个令人忧虑的消息。
“什么?药物不够了?”
帕维尔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原本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此刻也消失殆尽。
学徒无奈地低头,小声说:“病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之前的药也早就用来治疗一些伤员和病患,好久没补充了……”
如果没有药物,没有牧师的村庄又该怎么撑过这场疫病?那除了已经治疗的人都会死在这场疫病中,不,甚至他们也有再次感染的可能。必须要有人去危险的野外采药,不,仅是采药的话不一定能够支撑治疗这么多人的药剂量……
“不行,我立即去附近的城镇购买药材,你们在这里照顾病人。”帕维尔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虽然这些药剂师并不是什么受过系统学习,或者有过很长时间行医的药剂师,但是照顾这些病人,应该还是没毛病的。这么想,帕维尔就把仅剩的草药和调制好的药剂放了出来。
学徒接过帕维尔留下的物品,关切地问:“那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七天吧。”帕维尔在心中盘算着这次紧急行程的时间安排,准备即刻出发。
学徒担心地问:“需要有别人随行吗?”
“不。如果这个疾病用了一晚上让所有人染上,我难以保证民兵们会不会把疾病带到镇上。”帕维尔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一个人穿过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