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成芊芊在听闻萧煜的嚷声时,脚步突地一滞,心跳加快起来连呼息都乱了——
他,回来了,总算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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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祠堂,苏庸天的牌位仍簇新,案上白烛、素果列全,案前,一身白衣的苏星岚拿着一炷香闭目祝祷,面上肃穆。
成芊芊来到门外,原本急促的步伐却在看到他的背影后迟疑起来,她踌躇在门边,想张口唤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时光够让她的岚哥哥长成一个俊伟男子,让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并在他们之间,筑起一道陌生的鸿沟。
苏星岚像察觉到身后有人,微一侧身,视线在对上她的之后,倏地燃起两簇惊喜的火苗。
“你……是莹莹吗?”
她—震……他竟还记得她!
微微点头,她缓步走入祠堂,头始终低垂着,来到他身边后以细若蚊鸣的声音道——
“二娘请岚……请大哥到厅上,准备用膳了。”
他……真的回来了呢,不是在梦中,是真的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想到这,十多年来想念他的寂寞惆帐,伴随着喜悦的泡泡全袭上心来,她好高兴,心里有块空空的地方顿时都盈满了,眼眶儿也热热的,她想抱住他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她在梦里被骗了好多次,这次,睁眼后会仍是一室的暗黑吗?
瞥见他手上那炷香香灰燃烬成长长一截,这时掉了下来,香灰污了他的手,手一伸,她想接过他手上的香,好插到香炉里去,手指在不意碰触到他的时,脸上蓦地飞起两抹红霞。
“我帮你。”她呐呐说着,可他却不放手,两人僵持在那炷香上。
她有些尴尬地抬头,想问他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松手?可才一扬眸,就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你变了好多。”
记忆里那个个头才到自己胸下的小女孩,还像是昨儿个才见到呢,这些年来漂泊在外,偶然午夜梦回间,仿佛可见一个哭着找娘的小身影,身量一直未改变过,怎知再见面,她已添了如此成熟的韵味……
眸光一利,他瞪视着她绾着的同心髻,这是已嫁妇人所械的发式吧!?她怎会做如此打扮?
“你成婚了?”他单刀直人地问。
闪避着他的眼神,她低下头,微微点了下。
一股气忽然涌上胸来,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震惊多些,他突地松了手,回身转过去。一时间,一阵窒人的沉默笼罩住彼此。
苏星岚苦笑一记,他在奢求什么?时光荏苒,自己都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对人不设防的小男孩了,怎能冀望可人能停留在以前一点都设变?
不自觉地伸手人怀,熟悉地摸触致贴在胸前的一束发丝,他叹了口气,想问这几年她好不好,许了谁,夫婿待她如何……千言万语,来到口中却全化成苦涩一叹。
他……为什么不说话了?偷眼悄悄觑他,岚哥哥比印象中的更高更壮了,也是,都过了十多年了,他不变才奇怪,可他看起来怎么比以前还要严肃许多呢?那个总是满脸笑盈盈的好哥哥,真是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吗?
她怯怯一问,“你……怎么叹气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他侧过头来,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好半晌后,才幽幽接道:“我以为,你会等我的。”
成芊芊一震,他的语气里怎么有浓浓的控诉与失望呢?眼底原本就聚集的蒙雾,凝成斗大的泪珠倏地滴下。
“我……我……”该怎么说呢,寄人篱下的日子,许多事不是自己愿不愿就能接受或抗拒的。
十岁的小女孩对婚姻仍是懵懵懂懂的,压根不晓得嫁人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嫁给骅弟,自己就可以一辈子留在苏家,不必因为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