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梵沉默的看着地上,她在思考,是就这样走掉,还是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直接将今天的事情用死亡埋葬。
她思考的很认真,导致连周身的气场都充满了若隐若现的杀气。
这种杀气严重感染了那个男人的神经系统,戒备的握紧手里,还剩最后一发子弹的枪支。
因为朝梵太无害了,那一副叛逆中学生的模样,那一个暴发户一样豪华的镶金挂钻的大书包,那一头艳红色张牙舞爪的头发。
男人要不是刚才躲在暗处亲眼见证,是死也想不到这么个未成年的小盆友,是能够眼都不眨连杀三人的魔头。
这样的人,简直太危险了。
如果组织上给出危险程度,男人相信那个组长,会毫不犹豫的画到五颗星还要带上一个+。
完美的伪装,精准的枪法,敏捷的身手……唉唉,如此高的评价有人会害羞的啦!
朝梵沉默了很久很久,她当然不是不知道杀人犯法的坏孩子,啊!坏孩子好像也知道什么叫杀人犯法。
所以朝梵已经在自己的定位上迷茫住了,杀人=犯法=好像要偿命,但她好像又没命来偿。
但私藏枪械=犯罪=坐牢=离开学校=不能读书=爸妈会生气=梵梵就不会是好孩子这个算式,朝梵还是理解了的。
所以自认为想清楚的孩纸抬头了,她把枪举起来,还没对准,就吓得男人往后退了一大步,“冷静冷静,我没有恶意……”
男人开始胡乱的解释,语无伦次,搞得朝梵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里的枪,又看了眼男人手中,同样握住的枪。
瞬间脑洞大开,觉得自己也没做错啥嘛!
他不也私藏枪械嘛!他不也杀了人嘛!
看人家那一脸“轻松”,自己还是很正常的嘛!
朝梵顿时就觉得自己多虑了,为自己的大惊小怪小小的吐了一下舌头,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刚才没仔细只注意到一团黑,眼下才发现男人腹部似乎受了伤,硬气的脸庞也藏着几丝痛苦,但依然坚强,或者说惊悚的看着朝梵。
朝梵从手里摸到了一个东西,她低头扫了一眼,郁闷的用它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真烦!又没控制住。
最新上市的牌子,闪闪发亮,镶满了蓝钻的外壳在手心里肆意发光,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朝梵毫无障碍的开了手机,然后用最后一点良知。
拨通了120急救中心的号码。
“您好!您是需要救护车吗?”
当第一个声音从手机里头飘出来的时候,朝梵当然没看到男人瞬间僵硬的脸庞。
她只是很认真的听着,并且给电话那边做了肯定的答复,“是的。”
“病人怎么不舒服?还有什么症状?”
“……”
“您好,若是无法解释的话,可否立刻提供门牌号码,我院救护车将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病人之前是否有过类似的症状,是突然昏倒了吗?”
“没有。”
手机那边有一秒钟的沉默,然后朝梵看见男人的脸皮抽了。
“他流血了。”于是补充了一句。
手机那边赶紧接口,“哪个地方,血量大吗?”
“肚子,什么程度叫血量大?”
手机那边又沉默了一秒钟,继而语重心长,“您是病人的家属吗?可不可以尽量说出大概情况,然后给出地址,这样电话的每一刻拖延都是对病人生命安危的不顾,若因为这段时间出现意外,我们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
“喂?小姐?”
“他好像没事,而且我不是他的家属,我不认识他。”
“砰!”
男人突然撞到树上,嘴角抽搐的对上朝梵不解的视线,“我还能走,把电话挂了吧!”
许是听出了这种声音虚弱无力,手机那边反而急了,“请即刻告之地址,我院救护车将迅速赶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