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脸都灰了:你们真是来这鬼地方亲密度假的啊。
开窗有风,言溯探身把被子拉回来,裹住她单薄的身子,清冷看向众人。
警察愣愣,咳几下:“你们先换衣服。”
一伙人退出去。
甄爱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个房间的,脑子里转来转去不知该怎么和言溯开口,他却摸摸她的头发,道:“还不快去换衣服?”
“哦。”她从床上溜下,拿起叠在床头的衣服,躲进了浴室。
言溯看她关上门,无声地盯了半晌,重新倒在床上,阖上眼睛。
甄爱换衣服时发现右手的疼痛消失了,这才意识到亚瑟嘴唇上涂的是药。她猜到亚瑟不会把她扔在浴缸,肯定是他抱她来床上。可这不是她的房间,看窗外的景色,应该是最尾端管家的。
管家是亚瑟?和言溯闹别扭的那天,她曾和管家在7号堡走路聊天呢。
言溯那么聪明,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他们会不会有误会。
她低下头,有点懊恼。
开门出去,随警察来的医生在给言溯上药绑绷带。他裸着上身,笔直地坐在床边。地上的纱布里全是血,医生不免教训:“受了伤怎么能剧烈运动?”
甄爱不知道言溯回来找她时跑太快,伤口裂开了。
言溯嫌医生话多,盯了他一眼,见他完成了,不客气地拿衬衫穿上。又带上风衣,拉着甄爱出去了。
一出门迎上作家和警察在讨论,说演员和管家不见了。
言溯顿住脚步,耳边回响起亚瑟的话:“藏在你们翻遍整座城堡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凝眉细想片刻,这个地方,其实很简单。
警察从城堡南面的海域来东南面的正门,关人的7号堡在正西方……
“靠近7号堡西北面的墙壁,真正的演员和管家很可能吊在城堡的外墙上,活的。”
作家扭头,探究地看:“你怎么知道?”
言溯鄙视他总是抓不住重点:“现在最紧要的难道不是救人?”
警察往言溯说的地方去,果然找到了吊在外边吹冷风的演员和管家。仔细一看,和之前的无论是样貌和身形,都有细微的差别。
作家等人这才知道,原来那两人是假的。这下头大了,两名最可疑的嫌犯戴了面具冒充,无法发照片通缉,至于指纹,他很清楚他们会在手上涂胶水。这一趟他白跑了。
在场的人做了笔录和口供,留下联系方式,保留随时配合威灵岛警方的义务。
周围忙碌成一片,言溯把甄爱带到一边,说:“过会儿要和警察一起坐船走了,四处看看?”
甄爱知道他的意思,这一走,下次来就难了,哥哥的密码还没解开呢。
两人问了管家最高塔楼的路线,没多久就到了城堡的最顶端,三十多平米的正方形眺望台,四面开着小窗,视野极好。
甄爱立在塔楼的最尖端,目光所及之处,天空和海洋,整个世界都是深沉而纯粹的蓝。海风咸湿,她仿佛置身于时光封印的蓝宝石中心,天地间只有海风穿堂而过的呼啸。
她心里静悄悄的,听见心在缓缓地跳。
“阿溯,”她说,“我感觉,曾经有一个晚上,chace就站在这里。”
言溯看着,白天一片灿烂,可晚上,这里会是一片漆黑。倒是符合那首诗的下半段。可是,他微微眯眼,其实可以看到海平面上有一个点。那首诗应该还有另一层意思。
太阳从东方的海平面升起,夜晚黑漆漆的城堡,在阳光照映下,渐渐变幻色彩。
甄爱吃惊地发现,她的面前变起了魔术。光线所及之处,偌大的城堡外墙宛如施了魔法,从阴森的黑变成了红橙黄绿蓝靛紫,彩虹一般。
亚瑟扮演的管家说的没错,白天,这里是漂亮的糖果屋。
甄爱的眼睛一瞬间湿了。
“怎么了?”言溯低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