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叠影山庄有个浪荡风流的痞子在,但和大哥一相比,他除了长相尚可一取外,其他只能用“腐烂”形容,和优秀的大哥站在一起,胜负立分。
“希望如此。”他接著眼神一转。“我看先喝你的喜酒比较容易。”心想,她是名分已定只欠行礼了。
一想起此事,杜咏蝉喜色扬上美丽的容颜,“人家不来了,大表哥刚回庄一定很忙,哪有时间想太多。”
“是吗?我看你会等不及,布置好礼堂就拉著新郎官拜堂。”她那点小心思,他还会看不透吗?
她不依地说:“说什么嘛!人家好歹是姑娘家,哪有那么厚脸皮。”她又不是痞子表哥。
她当然希望大表哥能记得婚的,主动提起婚期,早日了结她的心愿,并结成连理,恩爱相守到白首。
“这里又没有外人在,不要装矜持了,蝉妹,大哥还不了解你的个性?”
“我的个性又怎样?”杜咏蝉手叉著腰,大有“你敢胡说我就扁人”的意思。
说不得喽!他避重就轻地尽挑好话讲,“呃!活泼、大方、温柔又娴雅,相夫教子的好典范。”
“这还差不多。”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得意地闪著明亮神采。
杜咏言内心摇头叹气地想,是差多了,表面上她的确如此,但私底下骄纵任性,有点自傲于自己的出身,对比自己柔弱美丽的女子,总是语带轻蔑,藉故欺陵。
坦白说,她是欺善怕恶,欺负善良的段天喜及其丫鬟,害怕眼神如刀刃的紫袖,只要紫袖在场,她绝对不敢欺负任何人,简单说就是一只纸扎的大猫而已。
“好了,别逗嘴,叠影山庄就在前头。”杜咏言努努嘴,转移她的注意力。
“真的耶!”她趴在窗子上,兴奋地像个小孩子。
马车噜噜地响著,一声吆喝声起,车速慢慢地缓下来,在叠影山庄大门口停住。
一早,段天乐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倒楣事要降临,但是他天性乐观,很快就不当回事抛在脑后,依旧吊儿郎当地讨好曲少梅。
“少梅妹妹,吃点红梅果吧,很甜哦!”他挑了颗又大又艳的梅子,体贴地送到曲少梅嘴边。
她不太习惯地张口一咬,汁液沾在唇畔,“很好吃,谢谢。”她闪过他善意的指腹,用手绢轻拭甜汁。
“不要跟哥哥我客气,再吃一口。”他心中直叹,好可惜哦!差点就碰到她红艳的小嘴。
“我自己来,不劳段二哥费心。”她头一后倾,纤指截住他递过来的新鲜梅果。
“哎呀!都是自己人,何必多礼呢!”段天乐望著空手直摇头,怨佳人不解风情。
曲少予看得可刺眼,“喂!自己人,来一颗梅子吧!”他张大嘴,等著人服侍。
段天喜嘟著嘴说:“对呀!二哥,我怎么没有?”她心想,二哥好偏心,人家一颗都没尝到。
段天乐把梅子核一丢,嘴角翘得和鼻子齐高,“你们两人没手吗?好意思说这种丢脸的话。”
“哇!差点丢到我的头,幸好我的武功底子不差。”曲少予总算认清段天乐的为人。
“我怎么失手了,没丢到臭咸鱼脸。”段天乐装出惹人发噱的脸部表情。
他再趁曲少予疏于防备专注在段天喜身上时顺手又丢出一枚梅子核壳,成功地偷袭击中他的左颊。
曲少予低吼,“段、天、乐,你活得不耐烦吗?想让我替你整整皮呀!”好大胆,竟敢以下犯上!他是吃定自己不敢在小喜子面前出手,所以一再挑衅自己忍耐力的极致。
段天乐故意抖抖身子,装出一脸畏惧的模样,“我好怕哦,小喜子,你的少予哥哥要打我。”
搞不清楚状况的段天喜迷惑地偏偏颈子,以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内,义正辞严地指责,“少予哥哥,你不可以打人,紫袖说打人是不对的行为,你要向二哥道歉。”
太没天理了,做贼的喊捉贼,明明满脸贼相还装圣人,真是不可原谅。曲少予决定好好开导小喜子,勿被贼人所蒙骗。
他思忖,耍阴弄险谁不会,要拐小喜子还不简单,只要扮扮弱者装可怜,马上获得她关心的偏袒。于是伸手将脸一抹,一双无助的眼神立现。
“小喜子,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打天乐,你瞧,我脸都被打肿了。”曲少予指指左颊微肿处。
看看果真肿起来了,段天喜怒目一视,“二哥,你是大坏蛋,我要告诉紫袖你打少予哥哥,叫她处罚你。”
“啊?小喜子最可爱,二哥不是故意的。”段天乐曲腰地陪著笑脸。“你千万别告诉紫袖。”
他彻头彻尾怕了元紫袖,上次的养兰风波差点害他丢了小命,幸好有个善解人意的少梅妹妹相助,不然他现在非变成活柱台,种在兰园里。
段天喜叉著腰说:“哼!二哥不乖,跟少予哥哥道歉,不然我要生气了。”打人是坏蛋,她不原谅。
“是是是,全是二哥的不对,我道歉。”段天乐自忖,除草反被芒叶割了手,失算。“曲大哥,小弟给你赔礼。”
“这……你不会再出手打人吧?”曲少予可怜地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心有余悸的委屈相。
段天乐冷咬牙带著痛恨的笑,“大人有大量,曲大哥何必为难小弟。”心头直骂著,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