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小的老头走了进来。
发白的头发,说话低沉的嗓音。
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人看,让你头皮发麻。
潘六月都主动站起来,拿了一张竹椅给他坐。
“晨光叔,这么巧,我正要叫大章去找你呢。”
潘晨光:“我来找你当书记的,帮我按排一个电工,去把寺庙的电线接进来,以前村里没电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村里有电了,就是寺庙和庵堂两个地方没电,就说不过去了吧?”
潘六月无奈说:“电工我可以帮你安排,但是那些电线、灯泡、开关之类的,你们要想办法购买回来吧?现在村里没有闲余的资金了。再说我挪用资金去买这些材料,上级知道了也会处分我的。”
“唉,又不是为我家私人做的,都是为村集体的。”
他们几个商量了,决定借这次祭神明生日活动,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只是目前筹款来看,还差一大截。
“晨光叔,庵堂那里有石福婶去看。但是角头庙一直没人看,现在找到驻庙的人没有?”
村里的小庙想有和尚去住是不可能有了,但是也要请一个孤身的老头去打理才行。
一早一晚添添香,给鸿旗公和庙里供奉的其他菩萨祭拜祭拜。
清扫卫生,接待香客。
特别是给神明庆生这段时间,庙里都少不得要人看顾。
“我们潘屋那个潘海生他说愿意去,明天就去。”
听到说潘海生,潘大章也很有印象。
今年有差不多六十岁的年纪了。
养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老二是女儿,嫁人得到一些礼金。
老大是退伍兵,用二妹的礼金和微小的退伍转员费,说了一头亲,成了家。
分田到户时分家单过。
老三和老四也是二十大几,因为家贫娶不上亲,也要求分家单过。
小儿子跟他老婆也不愿跟他过日子。
所以一家人分成了五个家。
一栋四间房的土坯房,各自占了一间房。
潘海生只能在客厅门背后安了一个床位栖身。
连煮饭的地方都没有。
潘大章:“晨光公,装线拉电甚至包括牛岭庵堂一起,总共要多少钱?”
“我们估算二百多块钱,包括竖电线杆都够。但具体多少还要电工去计算才知道。”潘晨光眼晴一亮。
这潘大章在村里做的几件大事来看,绝对是个有气魄的人。
能够花几万块建一栋钢筋水泥房的主,几百块钱还不是小件一桩。
“晨光公,我想问一下,请唱一天采茶戏要多少钱,一场蚊帐戏要多少钱,一场电影要多少钱?”
潘大章感兴趣地问道。
潘晨光:“请木偶戏蚊帐戏每天要十五块钱,请个瞎子唱古文都要十二块钱一天,请人放一晚电影要四十块,请采茶剧团来唱一天戏,因为他们人多,一天要一百二十块。”
潘大章:“晨光公,这样行不行,我捐一千块钱,你先让电工把角头庙和牛岭庵堂的电接通,剩下的钱你就请人唱采茶戏和请人放电影。”
潘大章要捐一千块。
办公室几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