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他在吃晚时好像没事一样,我却看出他似乎心事重重。听彩妹说,这个书呆子在房间,足足闷睡了大半天,好像身子有什么不舒服似的。”
“哦?!他身子不舒服?不会是有病吧?”
“可是我看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病容,是不是杜鹃有什么事了?这极有可能是孪生兄弟心灵上的感应。”
“那杜鹃会有什么事呢?”
“谁知道,或许我太过敏感了。说不定书呆子因科举之事而感到不快。”
“这个书呆子也真是的,既然科举这么黑暗,愚弄天下举子,就不应该应考,更可况他也没打算高中。”
“秀才的心事,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能想得到的。”
“好!明天我问问这书呆子,看看他有什么心事。”
“别问他,问他恐怕也不会说出来。我们顺其自然,注意杜鹃在这两天内会不会出现。”
一说起杜鹃,婉儿又埋怨起书呆子了,说:“都怪他,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在杜鹃出现的第二天早上就出去,走的又正好是杜鹃走的方向。害得小怪物也没法去追踪,嗅来嗅去,追到的还是书呆子。”
“这正是孪生兄弟特有的心灵感应和密切配合之处。”
“三姐姐,不会是书呆子在捉弄我们吧?不然,哪有这般的巧合?”
“所以这两天,我们要不动声色,暗暗注意这个书呆子的行动。”
两天来,书呆子没有任何举动,他足不出门,成天关在书房里读书写文章。杜鹃,就更没有任何的踪影。而东厂的人,仍在妙锋山一带追捕可疑的人物,甚至连一阵风也不知去了哪里。
第三天,书呆子忙着翌日一早进科场考试的事了。因小神女的关系,彩妹和小旺特别地照顾书呆子,不但为他准备了一切应准备的东西,还给他准备了三天的粮食和水。因为进了科场,便关闭贡院大门,一连三天,断绝与任何人和外界接触,埋头考试,一切吃、住都在里面,不时有士兵和考官经过巡视,形同坐牢。这三天三夜里,你写文章也好,睡大觉也好,只要不与近邻的考生串通,交谈说话,按时交卷就行了。不然,一旦发现有作弊的行为,不但取消考生资格,还杖打二十,赶出科场。所以有的考生吃不消,考完试出来,仿佛大病一场,人也瘦了几斤。要是真的是论才录取,这三天三夜的辛苦也算值得,可是这是魏忠贤一手布下的考试,除了考官们大发横财之外,他要网罗的都是自己的孝子贤孙,充实自己在朝廷的力量。这样一次事先已有安排的考试,绝大多数考生都不知道,走后门的当然不会说出来。就是有些人知道,也敢怒不敢言,一是没有真凭实据;二是害怕说了出去,不但自己掉脑袋,还累及全家和亲戚朋友。唯有自己不参加考试,而且还不敢对人明言自己不参加的原因,害怕招来横祸,说不定在这些应考的书生中,就有魏忠贤的爪牙和东厂的耳目。
书呆子墨滴在临考试的前夜,独自走到小庭院树下的一个石凳坐下,对月沉思。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沉思些什么。
小怪物对婉儿说:“你看看,这个书呆子独自坐在那里干吗?这么夜了还不睡。不会是临考前他睡不着吧?”
婉儿说:“谁知道他干什么了,他不会在对月吟诗吧?要不,他就是对月感叹。”
“明天就考试了,他还有这样的闲心?”
“我看他根本就不打算去考,进考场是去混日子,好回去对他父母有所交代。”
“四妹,你想,要是这书呆子考中了,他会怎样?”
“他根本就不会考中,别说他现在无心去考,就是有心,写的文章再好,也考不中。”
“你怎知他考不中了?”
婉儿将这次科举舞弊的事一说,小怪物愕然了:“有这样的事?那众多举子不白考一场了?”
“是呀。所以书呆子一个人坐在月下独自发呆,看来他现在是感叹万分。”
“要是这样,我有办法让他考中。”
“什么!?你有办法让他考中?”
“你不相信?”
“鬼才相信!你又不是考官,有什么办法让他考中了?”
“信不信由你,我就是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了?为他向考官送十万八万?别说你弄不到这么多的银两,就是有,现在也迟了。人家的名单早已定了下来。”
“我是一分钱也不花,将这书呆子送到金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