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冷傲吓跑不少追求者,无心情爱的她早有孤寂一生的准备,人与人的相处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她没打算研究。
蔓草丛生中矗立两栋相连的楼房建筑,由斑驳的外表看来有两至三层的高度,干枯的爬墙虎占据墙垣,叫人有种阴森、寒栗的悚然感。
风声回荡在无人的旷野之中更显凄凉,像被拋弃的美丽少妇在芒草中呜咽,因失爱而悲伤不已,徘徊不去留下魂魄追逐已逝的回忆。
曾经在草地奔跑的孩子已然消失,物换星移不复当时,如今只有荒草漫漫伴随着被缚拘此地的孤魂,想走也走不掉的等候他们心爱的宝贝归来,解除那无形的牢笼。
冷冷的风中似传来悲切的低唤声,一声又一声的传入蔚海澄心底,她忽觉悲伤的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一看。
“怎么了?”幸好他及时缩脚,不然准会撞倒她。
“你有没有听见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在她耳边响起,近得触手可及。
“声音?”他微讶的看看四周,有些疑惑她的敏锐。“你看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吗?”
不能说她神经质,冥冥中有人力无法解释的神秘,也许难以安息的亡魂在呼唤她。
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一脸肃穆的火东云只听到风呼啸而过,以及不知名鸟儿拍翅的声响。
“你听到什么?”他好奇一问。
蔚海澄没回答他,眼中隐隐浮动不为人所见的泪光。
回来了,我的宝贝。
这句话深深困扰蔚海澄,辗转难眠睡不安枕,翻来覆去总是无法阖上眼,梦里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不断闪过,看起来虚无又带点真实,如梦似幻阻止她再继续逃避下去。
那个拧着她耳朵狂吼的女人真是她母亲吗?感觉令人怀念又莞尔,微带感伤的情绪牵挂在心,彷佛她的记忆不曾遗失过,完整保留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只是时机未到不能开启。
为什么只有她听到温柔得让人想哭的声音呢?声声低唤酸透了她的心,眼眶湿润几乎要落泪,她强忍着不让它滑落。
“是那场莫名的火毁了我们的家吗?”
不期望有人回答的蔚海澄突然眼一睁的起身,披件衣裳走到书房,开启那久未碰触的计算机。
如果她的梦是真实世界的一个片段,那么在火那边狞笑的男人是谁?他不知道火的这边有人急需援救,只要他肯伸出手。可是她眼中看到的却是他离去的背影。
难道他就是纵火的人?
“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满含睡意的哈欠声从身后传来,对着计算机发呆的她不知如何着手。
以杀人的技巧而言,她已高明到几近艺术的层次,轻易取人性命于瞬间不须思考,冷然的杀意融入骨血中,叫人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魂归幽城。
但是面对犹如天书的计算机屏幕,她的手指顿成麻花无所适从。
人有一长必有一短,她和五十岚秋子正好截长补短互有助益,将五十岚雄夫的“事业”发扬光大。
“饶了我吧!澄,你不想睡也不要装鬼吓我,你晓得我的心脏不算健康,禁不起一点小小的惊吓。”幸好她的心刚换过,不然准让她吓死。
“回房去。”一句不具意义的冷音响应她长串的埋怨。
嗯哼!想打发她?!“我的神经非常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惊醒,你不想我每五分钟上一次厕所吧!”
“与你无关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这是她的私事,她不希望有人插手。
“呵呵呵!你明知道我这人好奇心重,不给我个解答我会寝食难安,每分每秒在你耳旁嘀嘀咕咕,烦到你吐实为止。”这点毅力她还有。
“转身,当没瞧见。”她在梦游。
五十岚秋子不怎么情愿的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旁。“我们是不是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