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所说的灵山不在别处,就在金云村所在的大山深处,只不过还要往西五六百里。李梁第一次从高空中看到大山全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巍峨峻岭。怪不得会有人说这里是神仙出没之地,怪不得那么多人有去无回。
来到一处高峰,夏日炎炎时,顶峰竟然还有积雪成片,而那半山腰上,得到融雪滋润的土地,长出了一圈茂密的草地。
李梁第一感觉这里就是岩羊的宝地,这么多草,吃撑了也吃不完,再也不用从石头缝中撅草根了。
但对于人而言,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断壁悬崖处处可见。特别是那冰冷寒风,都还有些刺骨。若是到了冬季,一般人都得冻死,非一般者也很容易冻死在逃跑路上。所以,李梁不得不确认一下,“这就是我们的宝山?哪里有宝?吃喝都成问题。”
千叶没理他,找了背风处席地打坐。虽然也和刚才一般打坐,但此时他的身上很快就出现荧荧之光。李梁看得见,他才信了这是块宝地。
聂新月没他那么勤快,而是待李梁去道一旁交代,“我们每次出去,都会耗费不少灵气,所以回来就要补充一番。只是这儿灵气稀薄,要的时间长一点。你就在旁边看着,不要打扰就是了。”
眼看她也要打坐练功,李梁赶紧问道:“那你们不用吃东西?”
“五谷杂粮能量贫弱,血肉之食,多是糟粕,肯定少吃为妙。食灵者不仅修上神,更能去杂质,健体魄。”
“问题是我吃不了这虚无缥缈的灵气,如何果腹充饥,何况天这么冷,没有气血滋养,我迟早要被冻死。”
“哈哈,我都忘了你没有灵根,这瓶辟谷丹你拿着,只是我以前吃剩的,现在用不着了,全都给你了。”
但凡是丹药,李梁都喜欢,看着几大瓶,可把他乐坏了,一点不客气的都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倒。
聂新月拦住他,叫道:“你一下吃这么多,不怕撑死,一粒顶三日,这里够你吃一年的了。”
李梁从来只有要饿死的感觉,哪里会怕撑死,大不了修习炼神经,肚子一会儿就瘪下来了。只是这丹药没滋没味,吃起来如同嚼蜡,如果不是聂新月给的,他铁定不敢吃。
随后,聂新月也修炼去了。留李梁一人在这感受灵气,她说可能还真有奇迹,让他感受到灵气,到那时,就可以修炼了。
李梁感受不到灵气,但他看得见,聚精会神时,能看到眼前会有如丝如弦的东西出现。聂新月还教了他一小段引气之法,说是背着师父教的,因为无灵根之人擅自引灵气入体,会让经脉寸断。
所以,李梁还在纠结要不要试试。没得出结果前,他就觉得腹胀难耐。只吃了五颗辟谷丹而已,每颗就拇指头大小,竟然有如此奇效。李梁觉得不能浪费,便盘腿坐下修炼炼神经,此经乃消食神器。
可这次竟不灵了,泥丸中的怪物竟然不吸收自己的气血,竟通过经脉吸收外界精华。他感受不到是何物,睁眼一看,竟是灵气。他不知该喜该悲,喜的是自己也能吸收灵气,而且还不会因此引起经脉反噬。悲的是那些灵气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通通都便宜了那怪物。
此时肚也痛心又痛,双重折磨让他更加难受。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力运转炼神经,他想的是等到附近灵气被抽空,就要抽自己了,那时腹痛问题就迎刃而解。
他的判断预测完全对路,很快就开始自食血肉,身体本能的想要进食。而且辟谷丹的药力并不强,大多数效力都贡献在饱腹上。因此,只是十几个呼吸后,腹痛问题已然缓解。
这时,聂新月刚好出来,嘴里嘟嘟囔囔,“师父大骗子,还说留最好的位置给我,这哪有灵气?”
李梁听到,也仔细看看周围,那些丝弦之状的灵气是一条也看不见了。他不免也暗自嘀咕,“不会是我惹的祸吧?”
不管是不是,他也不敢说,就怕别人知道,把自己脑袋剖了。
聂新月看他一本正经打坐,也没打扰他,另寻去处。可整个山头的灵气似乎都突然间消散而空。就连千叶也都到处转,两人刚好碰到了一起。
“师父,好像没有灵气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刚才练功太过忘我,一时间没有把控好,把这里的灵气吸收干净了。”
“啊?!师父,你怎么能这样,那我怎么办?”
别看这稀薄灵气少得可怜,但至少也要积累几百年而得,他们是没办法等着恢复了。
千叶抱歉拿出一颗培元丹递给聂新月,“你先吃一颗,我们去附近找找。”
所谓的宝地肯定不止一处,只是要耐心去找,特别磨人。现在又加上李梁这个累赘,更加不易,都不知道下一站的宝地能不能补回路上损失。聂新月开始有点后悔帮这个蠢师弟了,正所谓仁心害人,不过如此。
李梁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便提议放下自己,让他们各自分头寻找,自己跟着去不是闯祸,就是眼红,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千叶觉得可行,便把李梁放到峡谷中。一条大河从中流过,很有可能就苍凉江的上游。
落脚处一处难得的浅滩,千叶让他在这里好好等着,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很快就回来。
李梁没有异议,河边还能捕鱼果腹,比山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其实他想还不如回杞县等着,等到他们找到去其他重天的入口再叫上自己也不迟。只是师父不说,他也不提,惹恼了他,被逐出师门的话,之前的苦累就前功尽弃了。
好几日没有吃肉,等他们一走,李梁就跳下了河里,先好好洗了个澡,然后才游到河中间,等待大鱼的出现。
耐心等待下,终于见到了目标,只是这鱼大得有点离谱,有李梁一般大,以他的见识,还以为碰到鱼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