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礼没有开口,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苒会意也不矫情,施施然走到他旁边坐下。
性子最为欢脱的司寇梓根本憋不住话,直接开口赞道:
“你这样子的打扮比刚刚在台上的时候好看多了。”
苏苒捂唇轻笑,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她大大方方地回道:
“那这位军爷是觉得我刚刚在台上表现差强人意吗?”
司寇梓被她的笑晃了眼,愣了一下,呆呆地答道:
“没、没有,你刚刚唱得特别好,特别是第一首!”
刚说完司寇梓的脑袋就被卢慕拍了一下,他颇为嫌弃地说道:
“控制一下你的表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卢慕没有说的是,这个傻子难道看不出来傅筠礼的脸已经快黑成锅底了吗?
同时卢慕的心也越来越沉,他和司寇梓以及傅筠礼都是自小一同长大的,他自认为足够了解自己这个兄弟。
司寇梓年纪最小,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他上面有几个姐姐,可以说是被宠大的孩子,所以性子养得最为天真纯良,说话做事都没什么心眼。
但傅筠礼却截然不同,他是家里唯一的独子,又或者说名义上的独子。
傅老爷子的正妻,也就是傅筠礼的母亲,身体孱弱,在生下傅筠礼没过几年就遗憾去世。
傅老爷子虽然和妻子感情甚笃,这些年也没有再娶,可他在外还有几房外室,私生子自然是有的。
但为了不影响傅筠礼都没有让他们住进傅家,傅筠礼是傅老爷子认定的继承人,自然也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傅家是黑道出身,整个渭水城的地下势力几乎有百分之八十都握在傅家手中。
傅老爷子从小对傅筠礼要求极为严苛,一心想让他继承傅家的一切。
但偏偏……
卢慕忍不住再次看了傅筠礼一眼,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
傅筠礼看似玩世不恭,可能爬到这个位置的又岂是像表面看上去这样简单?
傅筠礼自然不会没有察觉到卢慕的视线,他心里在想什么傅筠礼大概也能猜得到。
不过今晚他倒是难得想要放松一下,将那些所有的糟心事压力都抛之脑后,只是好好享受今夜。
莫名的傅筠礼几人所在的位置陷入一种难言的沉默。
苏苒一直恪守本分,坐在傅筠礼身边为他倒酒,除此以外她秉承着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的态度。
司寇梓显然是受不了这种氛围的,他左动动右动动,浑身写满了坐立不安。
傅筠礼睨了他一眼,“怎么?屁股上长钉子了?”
司寇梓立马正襟危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对傅筠礼说:
“筠礼哥,就这么坐着好无聊啊,我想去玩。”
傅筠礼:“想去就去,问我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拘着不准你去了?”
司寇梓将视线落在傅筠礼的身旁,脸颊似乎红了红,扭捏地说道:
“我、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他的心思只要长了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卢慕无奈扶额叹了一声,孩子,不作死就不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