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远图公告诉我的,他说这几日,青城和华山门人一直在镖局周围窥探。”
林平之继续往那素未谋面的曾祖父身上推,故意加重了几分音量,确保对方能听见。
见那屋里还没有动静,便继续道:“两位,还不现身吗?”
这时,那屋舍二楼窗户中,相继跳出了两道身影,一老一少,正是假扮为祖孙二人的华山劳德诺和岳灵珊。
向林平之几人抱拳行礼:“华山派劳德诺(岳灵珊)见过林总镖头、林少镖头。”
林震南急忙抱拳还礼道:“两位不必客气。华山派天下名门,岳掌门更是名传江湖的君子剑,在下敬仰已久,今日得见华山高足,实在幸甚。”
劳德诺就道:“方才林少镖头提及,这几日华山门人在此窥探,此事实在是误会,请容在下解释。”
“这个不着急。”
林平之打断了他,往福威镖局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不远万里来到福州城,福威镖局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还请过府一叙。”
“好说,好说。”
劳德诺听出他话里有话,自然是怀疑华山派也来到福州城的目的,想到他方才的架势,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吓死人,连余沧海这等高手都转眼死在他手上了,虽并不情愿入镖局,可也不敢拒绝,唯恐翻脸。
倒是岳灵珊好奇地看着他。
方才他与林震南的对话,劳德诺或许没有全数听清,但在她耳中却是清晰无误。
此前查探,她无比确信这林家父子肯定是三脚猫,现在这位林少镖头却有了这等功力,那个据闻失踪已久的林远图真的还活着?居然还能灌顶传功,在一夜间生造出一个能打死余沧海的一流高手来,莫非是与师父一个级数的高人?
林平之向她还以微笑。
岳灵珊脸色一红,移开了目光。
笑傲江湖世界第一美男子的魅力,这一刻尽展无疑。
进了镖局,到了客厅,奉上茶水后,林平之才好整以暇道:“方才劳兄所言误会,不知是何意?”
劳德诺急忙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去岁我大师兄令狐冲因故在汉中打了那青城派的数名弟子,家师出于礼貌,便写了封致歉信,让我送去,结果嘛……那余掌门实在气量狭小,硬是干晾了我数日。”
他知道此刻林家父子必然对青城派恼怒,仇恨未消,提及余沧海时,也就不客气:
“也正是因此,我在青城山上呆了数日,意外发现一众青城弟子每晚都会在后山演练一门奇异剑法,以我见识,那绝非是青城派的剑法。事后回华山,向师父禀明了此事,还试着推演了几招架子,方知,那原来是福威镖局的辟邪剑法。”
“什么?”
林震南本还安静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失色:“青城派怎么会我林家辟邪剑法?”
“听家师说,贵局的林远图前辈过去曾打败过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想必是当时将剑招记下了,只是光有剑招,没有心法,便是空具其形,而无其神,家师因此猜测,青城派这是有心来寻福威镖局的晦气。”
劳德诺心知不交待点真货出来,势难取信于人,便基本没有隐瞒,除了囫囵略过些对声誉不利的言辞,也将自身来意尽量往好了说:
“但这终究只是推测,适逢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大会之期将近,家师便让我与师妹先过来稍作探查,若真有祸事发生,必要时可以表明身份,适当说和一二,若能化解两家旧怨就再好不过,也免得正道倾轧,让魔教渔翁得利。”
“我和师妹过来后,本打算先探探形势,再找机会将消息转告贵镖局,哪想到昨日出了意外,当时那形势,我也担心说不清楚,一时犹豫,便没有当面相告,才有了这一夕骤变,两家都死伤甚重的结果,是我之过。”
说时,还面带愧疚。
林平之一脸恍然道:“原来如此,岳掌门不愧是君子剑,虽远在华山,却时刻都惦记着武林同道之祸福,真乃我辈楷模。”
他这人就很挺劝,这老家伙这么说,那他就这么信。
劳德诺笑呵呵着。
岳灵珊则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么俊的脸,是怎么拍出这么肉麻的马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