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臭气熏天的囚牢中,这个男人俯视看他的眼神,不知为何竟让钟岐云莫名地想起那句经典台词。
他好像只狗哦。
“是的,谢大人,周有翎在牢中这些时日,狱中其他死囚听闻这般让人痛恶的事,便夜里打得脱了形,早就哎,疯了”
“哦?是吗?”男人忽然笑了起来,而后转身走出牢房时说道:“明日便将他送往京兆,这般人人皆厌的恶徒,刑部早日复审,也早日送他走以慰吴家二女之灵,王大人对吧?”
“对,谢大人说得是!”
第2章生机
走出关押重犯、暗无天日的地牢,谢问渊与蜀州府司马陶久思并行至岔道,陶久思便急忙上前半步,满脸堆笑地弓腰引路:“谢大人,车马下官已命人备好,您这边请。”
“有劳陶大人。”谢问渊环视周围,又道:“怎地不见我那侍从呢?”
方才进地牢前,这陶司马以刑律书言:“凡犯大辟罪者,旁人非推鞫、检断、勘结之必要,不得见”为托辞,将与此案无关的侍从拒于门外,端得是一副明公正道、大气凌然。
身为刑部侍郎、大理寺卿的谢问渊自然不会知法犯法,便让侍从在牢外等候了,只是这刚出来,却没见着人影,想着他那侍从不可能乱跑,他便开口问了句。
“哦哦,谢大人请放心,先前我就让狱卒引着小哥去车马处等候了。”
果然,待两人行至大门,站在车马旁的小侍从见着他,便急忙迎了上来。
“大人!”
谢问渊扫视了下方才侍从所在一处,阴凉蔽日,比那牢门外好得太多。
这蜀州司马倒是有心。
陶久思眉眼一弯,那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冲谢问渊说道:“谢大人请上车,正午日头太盛,我蜀地不比京兆城那般舒爽,虽已近八月,但此地依旧闷热、刺人得很,谢大人您在这日头下多待会儿,怕是受不住的。”
说着,又望向谢问渊的侍从道:“方才也想着这位小哥恐也受不住,便叫他到此处等候免得受那般日晒了,只不过,还是苦了谢大人与下官来这腌臜之处查看犯人情形。”
谢问渊闻言微微偏头,笑望着一旁的陶久思,道:“奉公行事,谈不得劳苦,倒是陶大人才担得起劳苦一词,自锦川来这一路上,我与仆从听闻不少陶大人刚正不阿的美事。”
说罢,谢问渊还有声有色地说及一件路途中的听闻,“所遇百姓谈及陶司马,皆是点头称赞,哎,实在让人钦佩、敬服。”
谢问渊这一说,陶久思一愣,随后忽而摇头,惭愧笑道:“不过都是小事、小事罢了,哎,哪有甚么可敬服的,谢大人才是精通典籍,博览群书,学问出众之才啊。”
谢问渊摇头叹
道:“陶大人功成不居,实乃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