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一起?”
“这倒是没有。”
谢问渊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如今,你家中已经无亲人在了吧?”
家人?钟岐云想,他爹妈虽然都还在世,但在这个时代以他如今这个身份,他确实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亲人在世了。不过这事钟岐云不会给谢问渊说清楚,想到如今他这个身份,钟
岐云便点了点头,“确实没人了。”
说到这里,钟岐云又摇头晃脑笑道:“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这个世间除了我一人,再也没有旁人,不过这也蛮好,只身一人去哪里、住哪里都无所谓,四海皆可为家,所以我现下珍而重之的就只有我这条小命了。”钟岐云这话说得落拓大方,倒是有几分潇洒畅快在里边。
但
珍而重之的就是命了吗?谢问渊微微垂眸:“那你为何还要冒死救我?”
“啊?”
钟岐云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凉风又起,吹散了这一句钟岐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
不知为何,谢问渊突然笑了起来。
在钟岐云的目光下,他敛了笑意。
不过片刻,钟岐云便见着谢问渊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他听到谢问渊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了。”
与那一双如墨如渊的眼相对,钟岐云眉眼渐渐弯了弯,勾唇道:“不谢。”
胡家,如今大晸朝五大巨贾之首,说白些便是这朝中明面上最有钱之人,操办的宴席桌上自然都是珍馐美馔、绝品佳酿了,更别说今日还是胡岩章唯一的宝贝女儿十六岁生辰宴。
今日所到之人不是高门显贵,就是一方有名之士,各个家中都有根底。
封建社会等级森严,这大晸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在这宴席坐位之上也是分了三六九等。
所以,等钟岐云跟着谢问渊一道被胡岩章亲自迎上座上宾,其余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了钟岐云几眼。
“这人是谁?”
“看着他与谢问渊很是熟悉的模样呢?”
“哎,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刚才前院那场大火,便是这人冒死去救了谢尚书的。”
“看来情谊颇深?”
“应当是了,不然谁会不要命了冲进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