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瓒眯着之后,再次进入白光空间,打量起里面的书房来。
他昨晚看的那本《大学衍义》还摊在桌上,书柜被一片白光笼罩,不知里头是些什么书?
暂时贾瓒也无心揣摩这书柜,他既要与三个掌柜打擂台,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知道过去几年京城的物价几何?
贾瓒心里才升起这个念头,书柜上显出了两排书。
有《建德四年货殖汇编》,《建德三年食货志》,种种,贾瓒心头大喜,这随心所欲的搜索功能不亚于度娘啊!
贾瓒当下取出一本来,坐在桌前翻起来,将过去五年的米粮、笔墨以及药材的市价,以及车轿、纸张、工钱等数据都做了横向比较,心头也有了数。
听到有人在叫唤,贾瓒忙从白光空间里退出来,见安伯在床前,他忙起身道,“人都来了?”
“都来了,大爷,我把三位掌柜唤进来?”
“不忙,让他们在书房等着,我先梳洗一番。哪好在这里见面!”
“大爷身子还没好利索,三位掌柜都是从前老爷手上使老了的人,哪里就不能体谅大爷?”
安伯也是家里的老仆,极是心疼贾瓒。
贾瓒笑而不语,唤贾武进来服侍他梳洗,之后,吩咐贾武去准备一样道具。
听贾瓒的描述,贾武对大爷命他准备的东西疑惑不解,贾瓒笑着道,“且去办事,待县太爷来了,还要用呢!”
书房里,三位掌柜喝了半盏茶的功夫就不耐烦了。
贾家一共三家铺子,做的都是小本买卖,一家卖米粮,一家生药铺子,一家做读书人的生意,专营笔墨纸砚。
孙四同五短身材,一张白面馒头般的脸,倒三角眼里精光熠熠。
他将茶盏往桌上一放,笑道,“不是我说句对少东家不敬的话,这都什么时辰了,店里头忙着呢,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着急忙慌地把我们喊来,一晾半天,这叫什么事儿啊!”
钱大贵笑呵呵地道,“老安不是说了,如今铺子回来了,少东家掌了权,往后回事要回到这儿来,总要见个面,这也是走个过场。”
孙四同见轮到卢孟望表态了,他半天不语,没好气道,“卢老弟,看样子,你那笔墨铺子,这个月的营生很好啊!”
卢孟望啜了一口茶,不急不慢地道,“再好,也比不上孙兄的米粮铺子,天底下的人,可以不读书写字,没听说还能不吃饭的。”
孙四同听这不阴不阳的话,气得脸通红。
眼见二人要吵起来,钱大贵弥勒佛般的脸上堆上了笑,忙拿话题岔开,“今年才开了春闱,下次会试还要两年,这京城里的举子们该回乡的都回乡了,该来的还没有来,卢老弟的铺子生意不好,也是理所应当嘛!”
孙四同方松了一口气,“今年的年成又是很不好,米收不起来,卖价又上不去,一会儿少东家问起来,我可要怎么说呢,唉!”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又不是没有账,这账哪一年没有查过?”钱大贵笑道,“往年瑞大爷那里怎么说的,今儿个还不是一般的说法,你说呢,卢老弟?”
三人中,以钱大贵居长,他这话,算是定了调了。
孙四同看向卢孟望,这人一向沉默寡言,虽说往年在瑞大爷那里,三人也是同进同退,但事儿不敲定,总归是让人心不安啊。
卢孟望点点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