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察觉到了什么,靳楼便问:“你……是想起你母亲了?”
王纱凉看着他不语,良久后才点了头,“就连当初名为我母亲姐妹却害死我母亲的梅妃,也因为父皇驾崩而陪葬了。想来……”
“这些事,你定了便是,不用问我。”靳楼走近拉起她的手,“和我一起用膳。诏书嘛,我一会儿便去拟定了。”
王纱凉叹口气,跟着他走出内室。
一月后,王纱凉的毒咒又一次发作。
昏迷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醒来时她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睛。
心里的疼一点一旦袭来。他只笑:“醒了就好。我问过阿茹。她一直在努力……很有希望的。”
“嗯。”她点头。
不知不觉便在这里呆了三个月。
午时,他便陪着她吃特制食材做的食膳。颇有些难以下咽。
这些日子来都如此。
她心里的痛苦更甚从前。
午膳刚用过,一侍卫跪在门外:“参见皇上。叨扰皇上了!”
“无妨,何事?”他问。
侍卫便走进呈上一封书信:“这是修将军给陛下的。”
靳楼看完,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些微的犹疑。
王纱凉看在眼里,却也没开口问。她的话仍然很少,仍没有放弃坚持。
靳楼沉默了半晌,还是对王纱凉开了口:“记得我跟你提过吧,派了人去找凌经岚。如今找到了,他人在太医院。”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药人
王纱凉立刻站了起来,一瞬间脸上滑过了许多表情。 喜悦,惊讶,激动……最后望向靳楼的眼里有分明的感激。
却刺得他左胸口一阵细碎的酸楚。
她再不迟疑便向太医院跑去。
他拿起案前的茶,轻轻呷了一口。落在杯中的眉眼,清楚地记录下眼角的落寞。
王纱凉坐上軿车,车停了便赶快朝大门跑去,丝毫没有理会沿路一众人对自己行的礼。
她忘了问靳楼也忘了去想凌经岚何以在太医院,直到找到他时,看到他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模样,才惊了心。
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却看见眼前的人形容枯槁,消瘦无比。而衣衫褴褛,处处可见破洞。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滚烫的泪就这么落在他的脸颊。
深度昏迷的人,还是没有一点知觉。
王纱凉颤抖地把手指探在他鼻息下,感觉到了细微的呼吸,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帮他整理衣服,却在布料破损的地方见到了淤青。她眉间一拧,慢慢解开他前襟的衣服,之后倒吸了口凉气。——胸口,肋下,小腹,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或是刀疤,或是鞭痕,或是淤青一片类似于棍棒敲打后的痕迹。
“谁做的……谁做的……”她抓着他的手就哭了出来。仿佛这么久以来的委屈,终于还是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尽情宣泄出来。
“娘娘……”皇后到得突然,太医连忙赶过来,看见这个场景,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
“你是太医?”王纱凉擦了下眼泪看向他,“他怎么回事?有没有性命之忧?”
“回皇后。微臣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