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那不好,顾芷晴怒了,她低头恨恨咬了他一口,等她松开嘴他皓白的手腕上已然多了一个红红的印记。
“小母老虎。”唐文斐抽痛了一口气,吐出一句。
“是啊我母老虎怎样,你后悔了?”
后悔?怎么可能?!被人咬了,要报仇,咬回来是最好的方式……
由是一个小时候出门,顾芷晴干瞪眼之余,脖子上加了一条围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自己露出来的颈项部分。
“嗨,看球。”
“守门,回去守门。”
“小心——”
“啊!”
……
顾芷晴和唐文斐来的是她初中读的中学。寒假时分,学校里没有学生在,但因球场和游泳馆在假期对外收费开放,所以保安只看了他们一眼,就放人进来了。
大冬天的学校的露天泳池自不可能有人下去折腾,不过足球场上倒是有人在踢球。顾芷晴坐在跑道旁的花坛上观望那些男孩子在练习,唐文斐则去了小卖部买东西。
她记得读初中时她经常和安雅坐在这个位置看她男朋友踢球,对比起观众席,安雅说这里会看得更清楚。有一回下了课她们也是坐在这,看着看着一个球突然从球场里飞了过来,等顾芷晴发现,球已经进入了她视线,力度不减地砸到她头上来。被人砸得昏头昏脑的顾芷晴第一时间被人送进了校医室,晕上了好一阵子,她被人吵醒过来。
那次是她第一次看见脾气温和的齐楚生发火,事后安雅形容给她听,齐楚生那天像喝了汽油一样,被顾芷晴被球砸到的火星彻底引爆了,为此他冒火将在球场上踢球的男生狠狠批了一顿,要不是她醒得快,估计那些男生当夜不用回家了。
正是那个晚上,齐楚生和安雅一同送她回家的路上,安雅笑嘻嘻地小声跟她说什么“齐楚生脾气可是好好的,为了你破天荒地发火估计是喜欢你”,听完顾芷晴迷迷糊糊只当她是胡说,但似乎是从那个晚上起,一些别样的情愫悄悄生根发芽。
顾芷晴想着,一杯热腾腾冒着烟飘着浓郁甜腻香气的巧克力递到她面前,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杯,“给。”
这么热现在喝是不可能的,顾芷晴端着用来暖手,问他:“我不是说要巧克力味的雪糕么,怎么变成热可可了?”
“天气这么冷别吃雪糕。”
“我和安雅向来都是这么吃的啊。”
“今天几号了?”唐文斐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27。”
“我记得你是月头来的大姨妈吧,今天都月尾了,你吃了等下又得肚子痛了。”
上个月她就是痛得在床上翻滚了两三天,她没有说是什么痛,唐文斐也默契地没有问,但就她又敷暖水袋又吃止痛药的熊样,他要猜不出是傻子。
“你怎么这么多东西不记偏记这种事。”你说她这是该骂他变态还是赞扬他关心自己好?郁闷。
唐文斐一点都没有体谅她的困窘,从善如流道:“我以为这叫关心女朋友。”
“这种事不用你关心,我自己能算出来。”
“不,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关心这种事是必须的。”
“为什么?”顾芷晴不解。
唐文斐只是笑,没有回答她,在不久的将来等她知道原因,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人应该不耻下问的,古人诚不欺我。
——这是后话。
现在的情况是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当时读书时的那点事儿,一问一答的。说着说着,被他打开了的话闸子再关不上了,她记忆中那些好玩的人和事,全都一咕咚地鲜活起来。
初五的这个晚上,顾芷晴和唐文斐一直坐在操场里吃着西北风聊天,入夜才回的家。
车子发动时她透过窗子望了一眼被抛在车后的校园,太阳沉到建筑物后,赤色的红霞燃烧着半边天,学校大门旁被修葺过的钟楼在逆光中提拔着身子,依旧守在那儿。
——“我们等下上哪儿玩?”“安雅,给我好好读书,别老想着玩。”“切,齐楚生你就装吧,我又没叫你去,你可以不跟来的。”“好了好了,你们别吵啦,学校要关门了。”
昨日不再,可记忆犹在。
“为什么你要让我带你来学校?”回去途中,趁着交通灯轮换停下车,顾芷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