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以前吃川菜胃痛的事?我就是吃多了胃会痛,不是川菜的缘故。”
在言语较量这方面,孟沛初一向不是她的对手。也就赵略平时话少,权当是让着他。
这样的感觉很久没有了,孟沛初觉得好像回到刚认识赵略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孟总,野心勃勃地想让他哥孟沛霖栽个跟头,自己再得点好处;她也只是刚回国的研究员一枚,寡言少语,拥有简单平静的生活。也就一年半,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孟沛初感慨颇多,竟怀疑起她遇到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但他这样自私,一旦拥有过一点点的温暖,便死死抓住不会放开。
赵略吃好饭,收拾完垃圾,就要往卧室走,被孟沛初叫住。他本想说一起去散步,但想到当前的特殊情况,便改口说要不要叫人上来帮她放松一下。赵略充满疑惑地看着他。孟沛初才发现话有歧义,道:“这酒店有非常专业的按摩人员,要不……”
“不要。”赵略干脆地拒绝:“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一下子有了些空的时间,孟沛初开始想些这两天来都不敢想的事,譬如和张放的关系。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在哪个时间段开始发生了变化,曾经他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起步入中年,老了再一起养老。如今这段关系走到尽头,他心里五味杂陈。刚刚在处理一整天以来的聊天消息时,老黄发微信说联系不上张放,张放突然给他道歉,接着又拉黑了他。孟沛初搜出微信里和张放的聊天。聊天停止在孟沛初给他发的小区车辆进门的二维码那里。从那个时间点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没有了以后。
孟沛初心里憋得慌,想找人说话。他敲了敲门,再推开门,赵略好像准备要睡了。
“这么早就睡吗?”
“你重新定义了早睡吗?”
孟沛初看表,已经快十点。
“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赵略问。
“没有。”
“那我要睡觉了。”是赶人的意思。
“有。”
赵略又坐起来,看着他。
“就是……向你道歉,那个录音是张放录的。”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赵略恍然大悟:“其实你是因为这段友谊走到尽头,想来找我聊聊吧?”
孟沛初无奈道:“你可以笨一点的。”
“我以为你都不在乎任何人之间的感情。”赵略指指卧室里的椅子,道:“原来你也会为友谊走到尽头难过。”
孟沛初又被这句话刺到,心里的愧疚感涌了出来,又想为自己辩解,但他多少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是自己不对,便道:“对不起。”
最近他道了好多好多歉,一定是他的秘书小李说的那句话产生了影响。
赵略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只是说:“说吧,我听着。”
孟沛初讲了他们三个人如何从高中开始到现在的交往。赵略听着,比之前他说起他们三个一起挨教导主任的骂时的感受更深刻一点——原来一个人的过去正塑造着他的现在。其实孟沛初也不是要她发表什么见解,只是想说出来。
“要么你出去抽根烟?”赵略道。她知道他陷在很复杂的情绪里时,习惯用一支烟来抒解。她不喜欢烟味,因而他也就尽量少抽。
孟沛初出去了,赵略心里一松。她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重新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而孟沛初目前显然是笃定他们能和好,甚至对这种笃定产生依赖。他像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拼命地抓住些什么。赵略不知道怎么处理他的这种情感,或者说,她对他们重新再来一次没有信心。这个世界并不是离了谁就不转了,且他孟沛初要想当一个企业家,有更合适的妻子人选,那个人并不是她。她身上可供写文章的地方太多了。录音事件暂时告了一个段落,可能还会有其他事情。
赵略从看到田凯文的那篇小作文开始,就关注着整件事情的发展。孟氏这谭水,有人存心搅和浑了。
时间已经是仲春,雨格外多,外面又下起雨来,夜晚的雨看上去也是黑的。天总也不晴,早早开的花也扑簌簌地落了。从窗户里望出去,掉了一地,所谓风卷残花坠急雨,就是这个意思。赵略无端端想起去年再早一点时,她和孟沛初去西塘公园看梅花。梅林深深浅浅,花香清浅,人比花艳。他们两个似乎都很开心,那是她少有的逛公园的经历。
赵略睡前吞了一颗安眠药,正起了作用,睡意来临。明天固然有很多事情,所以明天的事情,就留待明天再去思考。
孟沛初抽完烟回来的时候,看到赵略已经睡着。他一眼就瞥见床头的药瓶,但既然她能把药瓶放在显眼处,也就意味着她真的像她所说的“没事”。他还是担心,悄悄数了剩余的颗数,又把药瓶和药片拍给熟识的医生,得到了对方肯定无害的回答,心里踏实了很多。
他不想睡去隔壁。套房都有两个房间,他们如今还是夫妻,孟沛初赌气地想。他继续赖在她身边,想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她。
第二天孟沛初确实看到赵略了,一同看到的,还有互联网上赵略在医院的病历。
第六十二章我现在怀疑你给我设了圈套
孟沛初依旧是被新秘书的电话叫醒。他看到电话号码,颇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新换的秘书,眼力见不怎么好,但一有事情要通知老板时,尤其是不怎么让人高兴的事情,很能勇于面对老板不好看的脸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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