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初没敢去看她。倒是孟沛霖迎在入户花园那里,关切地问她“怎么来的”“路上顺不顺”之类的话。
陪赵略走进来,看到孟沛初站在客厅当中,孟沛霖又道:“二弟你有没有感谢小略?上次你车没油了,还是她打电话叫的我,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人了,车子有没有油心里没数?”
说着,孟沛霖向赵略解释:“我二弟就是爱玩儿,有些粗心。上次谢谢你啊。”
孟沛初皱眉。以往也没觉得孟沛霖话多,今天他怎么这么聒噪。
赵略笑笑。
晚饭时,难得孟家人都齐聚了。因为有赵略,菜也格外用了心,请了酒店的大厨来做的。梁佩佩张罗着众人坐好,又让人去请孟寿堂,见人齐,孟寿堂不免高兴,叫人拿了酒。
孟安明劝:“爸你岁数大了,少喝点。”
孟寿堂道:“今天高兴,我这辈子也高兴不了几回了。”
孟沛旻人小鬼大,主动帮孟寿堂斟满酒。
对小孙子,孟寿堂很怜爱,一个劲地问他在学校里开不开心,学了什么,孟沛旻声音洪亮,活泼可爱,调动起了饭桌上的气氛。
孟安明道:“沛旻要好好学习,将来要跟你小略姐姐一样当研究者,当大学者。”
赵略突然被提到,表情来不及管理,就有些茫然。
孟沛初道:“那也得数学及格啊,是不是,小弟?”
对这个小弟弟,孟沛初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当初梁佩佩为了生这个弟弟,说是高龄产妇,在国外住了整整一年。期间他研究生毕业典礼,那是学生生涯里的最后一个毕业典礼,同学都请了父母过来。孟沛霖在当副总经理,孟安明要跟他断绝关系,电话打给母亲梁佩佩,母亲说实在走不开。
孟安明刚才那一番话,其实也只是变相说明了对小儿子将来的安排。孟沛旻还小,只要他能正常长大,结婚生子,就算了却了当父母的一桩心事。而等他长大的时候,孟氏的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孟安明对小儿子很放心,真正令他上火的还是这个比大儿子小不了几岁的二儿子。
孟安明正要发火。
梁佩佩出声道:“吃饭吃饭,菜都上了这么久了。”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赵略碗里,道:“尝尝这个,厨房说是新下来的冬笋,很鲜。”
“怎么感觉你又瘦了。”
话题轻巧一转,到了唯一的外人赵略身上。
没等赵略回答,孟沛霖抢着道:“妈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如今女孩子都要减肥的。不过我觉得小略你不用,你这种身材正好,再瘦就不好了,男的不喜欢。”
这话里有些冒犯,赵略尽量压下这样不适,正要说话,就听到孟沛初说:“人家要男的喜欢了么?你话太多了。”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孟寿堂出言制止:“行了。”说着放下筷子,擦了擦手,道:“正好小略也在,我这里有一件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孟寿堂的这个动作,孟沛初再熟悉不过。自从他退下来之后,公司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有所谓的“听听你们的意见”。孟寿堂名义上已经把公司的事情都交待好了,心里却不甘寂寞,对子孙们的行事看不顺眼,总要插几句嘴,以显示自己的老当益壮和英明。名义上是“我插几句嘴”,孟安明和孟沛霖都会当作圣旨一样遵守。他们两个的行动一直被孟寿堂亲自“插几句嘴”,做决定就越加瞻前顾后,事事禀报。孟沛初看得明白,不想陪他演戏。
赵略心里却更沉下去。她本意是不想插手这家人的事情,但似乎从帮孟沛初在孟寿堂面前当说客开始,就越陷越深。不过“说客”也是她自己愿意当的,孟沛初也没有逼她。她只是在做她认为对的事情,她想。只是如今这对的事情,似乎又在把她引导向一个无法控制方向。
她看一眼孟沛初,就看到他的手摩挲着桌上的筷子架,出声说:“爷爷,您有事问爸和大哥就好了,我在公司管的事情很边缘,既不管钱,也不管人,小略也只是一个研究员。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孟寿堂脸色严肃,说:“我今天说的这事和你管的研发部门有关系,也要听小略这个专业人士的意见,你给我好好听着,饿了就先给我忍着。”
又对孟沛旻说:“吃饱了吗?让妈妈带你回房间好不好?”说完给儿媳梁佩佩一个眼神。
梁佩佩拉住小儿子的手,道:“你作业不是还没写完?先去写作业,我让张阿姨单独给你做你想吃的牛排好不好?你写完作业就能吃了。”
梁佩佩和孟沛旻上了楼。
赵略觉得这家人这样吃饭,早晚全员会得肠胃疾病。
孟沛初撇了撇嘴,看了赵略一眼,见她正盯着眼前的食物,皱着眉,心里突然感到抱歉。
孟寿堂等了一下,仿佛在等一个掌声结束,才开口道:“收购普渡的意向合同签好了,价格也谈得差不多,债务、诉讼之类的事情也大致摸清楚了,就是普渡的人怎么安排?或者说,孟氏对于普渡的定位是什么?”
“我相信,我们孟氏在收购前,这些问题就已经想好了,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孟安明道:“普渡就作为我们孟氏的研发部门吧,他们不是研发能力很强吗?”
孟沛霖附和:“是啊爷爷,老爸说得很对,我也是这个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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