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花音坊的人来的人少了,连姬行疆都好像终于忙起来了,花音坊总算安静了段时间。
出于某些原因的考量,婴宁决定关店休息,也算是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
见卿几个当然是乐见其成,弦韫也心中欢喜,只是在看到婴宁偶尔深思的时候也会心中担忧。
不过,年还是要好好过的。
朝音早早就准备起了宴席,还给弦韫几个置备了新衣,准确来说,朝音是花音坊的绣绝,一身技艺本就是立身之本。
内里,是用来传递和荣朝信息的主要人物。
朝音是长公主亲手扶持起来的人,也是唯一能看懂绣品身上传递消息的人。
弦韫几个身上的衣物大部分都是她做的,外表看似普通,实则里面暗藏玄机。
“今日新岁,婴宁祝愿各位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像她们这样的人,生死早就置之身外,能活着回荣朝就是最大的心愿。
若有不测,死在异乡,也是她们的意料之中。
弦韫眼中有泪意,但忍住笑着说:“我们每个人,都会得偿所愿的。”
弦韫率先喝下那杯酒,只求万事顺遂国运亨通。
剩下的人也不遑多让,你一杯我一杯整个酒坛子就空了。
这酒还是朝音从荣朝带来的,埋在花音坊的那棵树下已经三年了,如今开封,那酒醇香浓厚,是家的味道。
酒桌上,七人欢声笑语,言笑晏晏,三年前,她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人出身高贵来到这,忘记自己的姓名,有人虽为平民,却也有自己的爱国之心。
在这相处了三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见卿的酒量实在差劲,还没喝几杯就迷糊起来了,朝音扶着她先回了屋。
弦韫喝了不少酒,也没感觉到醉,荣朝的酒,重在品味,唇齿留香,让她想起之前在旒沐河的那次,喝的不知今夕何夕。
“你过来一下。”
弦韫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旁边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
是晚簌。
弦韫跟着晚簌去了角落,许久不见晚簌说话。
弦韫心中叹息,好歹是同宗,这别扭的性子和那位长公主一点都不像。
“还以为我不去找你,你就一辈子都不和我说话呢。”弦韫淡淡道。
晚簌脸上别扭,但有弦韫起了头,接下来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
晚簌从身后拿出那只本该被摔毁的小鸟,令弦韫诧异的是,这只鸟被修好了。
弦韫顿时明白了,晚簌这些日子都是在修这只鸟了。
晚簌对这些一窍不通,平日看着她做都能睡着的程度,这次却把这东西还原到这地步,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