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澈上前道:“小兄弟,你总算醒过来了。”
“请问您是哪位大人?”那年轻男子问得小心翼翼。
“在下护国公府冯云澈。”
年轻男子听了后双眼顿时明亮:“您是冯将军?真是老天有眼能让我遇上您!冯将军,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冯云澈来之前,陈敬轩已经将事情的脉络询问清楚。
这年轻男子名叫胡冬林,家在琴川郡的三清村,祖上三代都靠种地生存,一年前御史大夫言修到琴川郡巡察,无端给原来的地主扣上了叛乱的罪名,让其一家自杀身亡,而后又来了一位姓王的地主。
谁知那王地主接管后竟提高了租金,没有钱交就拿粮食抵押,如果粮食也没有,那么土地就会被收回,村里好几户人家的土地都被无故收回。
胡冬林的母亲过世早,自己与妻子还有老父亲三人相依为命,就靠着这一亩三分地为生,土地被收回后,胡冬林的父亲气不过,上门讨说法无果,才知道这背后真正侵占土地的恶霸乃是当朝重臣言修,于是村里几户人家联合起来想要上京告御状。
老父亲让胡冬林与妻子在家中看守,从琴川郡到京城的脚程也就一个月时间,但他们一行已经出门三四个月,仍然了无音讯,胡冬林不放心,这才拿着村民写的血书上京寻找父亲。
但刚上路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伙贼人,将其身上的盘缠抢光,并且还想杀其灭口,他拼了命才躲过一劫,带着一身伤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原本想去大理寺报案,谁知大理寺并不接他的案子,又将其打成重伤。
胡冬林饿着肚子颠颠撞撞,这才倒在了护国公府的门前,也许是老天开眼,让他遇到了冯云澈。
冯云澈内心五味杂陈,如果真如胡冬林所说,胡父和其他村民一起上京,但如今下落不明,那么那日辉月桥倒塌,那些被压死的百姓会是这些人吗?
孟欢颜与冯云澈此时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她问道:“你父亲和其他村民都手无寸铁,难道上京之前就没有规划吗?为何这血书在你身上,而你父亲却没有带着呢?”
胡冬林喝了一口水道:“村里的赵伯说他一个远房亲戚在京中当值,他可以带着村民去找他,大伙都比较相信赵伯的话就跟着他去了,这血书是我来之前才写的,我怕父亲他们求告无门。”
“在京中当值?是什么人?”
胡冬林回想片刻说:“好像是在工部的什么职务,哦,对了,说是工部司匠!”
冯云澈收紧目光,孟欢颜喃喃道:“辉月桥倒塌果然真是一箭双雕啊!”
胡冬林不明所以:“我来的时候听说什么辉月桥倒了,这与父亲他们有关系吗?”
孟欢颜刚想开口,冯云澈拦住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这样,你先在我府上养伤,我替你去查查。”
“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