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国内让你厌恶,那我回去。”焦扬紧紧咬着嘴唇,“易明晞,我们说过了,四年前就再也没有关系,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找我难堪有什么意思?何况,我这次来也是基于以前的情意,我想走便走,不用向你汇报。来这里也只是知会一声。”
“做得好。”易明晞突然打开抽屉,抽出一沓资料册来,啪的扔到她的面前,“焦扬,看完这个,你大可以走,我保证不拦你。”
焦扬低下头,粗略的翻了一下资料册神色便黯然下来,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不可置信。她抬起头来看着易明晞,却见他仍是一脸玩味,而且还扔给她一个计算器,“毁约的代价,你粗略的算算。”
“我算了,是四千四百二十万。”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踱到她的身边,“你在x大可是签了7年的教学合同,以毁约每年15万计,其实也不多。但是或许你不知道,x大与毓泰可是签了二十年的合作协议,协议里规定,我有权指定相关人员做合作办企的专业带头人,x大不能有任何异议。”
“所以,焦扬,我指定的就是你。”他突然俯下身来,看着她轻轻微笑。“二十年内,除非你能付得起这四千多万,否则没有逃脱的机会。”
“易明晞,你卑鄙!”焦扬站起身来,因为愤怒指向他的手指颤抖,苍白的脸色浮上了因怒气而滋生的绯红,“你竟然这样不择手段!难道就是为了报复?”
“在我看来就是这样。”易明晞转身,阴冷的口气不存一点温度,“你绝情,我记仇,这很公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母亲虽然拿着工资,但是残疾人,家庭顶多算是吃穿无忧,但也不是富足。”
她恨恨的盯着他,犹如面对着心里的一根刺,嘴唇咬的死死的,瞬间血便冲往一处,娇艳似火。
“焦扬,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想。”他的语气突然间变得轻忽起来,“四千多万人民币,你是觉得靠你谋生能赚得这些钱,还是靠你那残疾妈妈省吃俭用能存下这些费用?”
话刚落下,一声清脆的响声便彻底打碎了此时的宁静。易明晞不由得捂上脸颊,像是被打蒙了一般,愣愣的看着眼前愤怒的女人。
她竟然打了他!四年未见,这样一场爱情角逐里,她这个感情的不负责任的逃跑者,竟然打了他!
他还未将四年的感情债务一并清算,她竟然还出手打了他!
“焦扬,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易明晞放下手,冷冷的看着她,眼瞳里似乎聚成了寒冰,带着冻僵她的寒意。
“易明晞,我清醒的很!”焦扬骄傲的仰头,冷笑两声退后,“我最傻的,就是试图和你这个变态来谈条件,还期待着你的人品爆是想让我俯称臣吗?我称了你的心意,如你的愿这总该行了吧?”
她眼里分明簇起的是一团一团燃烧的恨意,愤懑的,似乎又带着一些委屈,易明晞被看得甚至忘记了回击和怒视,直到砰的一声门响,焦扬怒气腾腾的身影终于弥散在了他的视线里。她身上着的是一件粉红色小褂,却不知道为何竟在他眼里幻化成一团团烈火,红的似血,几乎要灼透他的眼睛。他低下头,一阵阵麻痛自手掌处传来。易明晞不由得强扯起嘴角苦笑,明明是她出手打了他,他怎么还能感觉到这样狠烈的掌力?
仿佛是自己掌锢的自己,那样的痛楚,慢慢自心底涌了上来,犹如走上了绝路。
………【困路(1)】………
“明曦,焦扬今天会来么?”蓝若琳坐在沙上,看着在办公桌上认真看文件的男人
想也不想,笃定的回答。右颊又感到一丝疼痛,所以忍不住覆了上去。那样深刻的感觉,丝丝点点的,自脸颊蔓延到了心里。
“可是已经九点半了啊,昨晚打电话约定的是十点。”蓝若琳有些心急的绕办公桌转了个圈儿,“前天焦扬过敏的那么厉害,咱们也没帮上忙什么的,该不会是赌气不来了吧?”
“不会。”易明曦的回答仍然简单的只有两个字,虽然与焦扬分别已久,但他还是最了解这个女人,情感与理智,她向来划分的最为清楚。
“明曦,我想问一个问题。”蓝若琳看他合上了文件夹,终于将憋了几日的问题问出口,“为什么让焦扬来做x大的代理?是不是……”
“那让谁做?”易明曦侧头,“让你做吗?你是毓泰与x大合作时毓泰的代理,那边自然得有个人填空缺。焦扬自法国归来,经验丰富学历也高,是最好的人选。”
“c市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这次又是与你爸爸的合作,就算是为了避嫌也要找个外人做那边代理,这么大个项目,”易明曦站起身来,“搞不好会把毓泰的三分之一资产都堵进去,我必须找个……。”
话未说完,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都看向门外,却见焦扬似是沐了一层雾气,在阳光绚烂的照耀下犹显得模糊,“易总,蓝总。”她微笑着扯起嘴角,眼睛却盈满了刻意做出的生疏,“不好意思,赶着给学生代半节课,我来晚了。”
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她来到他的面前依然恭谨有礼。易明曦装作无意的看着她的眼睛,虽然乌色眼影遮挡了焦扬原本白皙的肤色,但是仔细看去,仍有微红的印记。她仔细的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眉毛微蹙,认真的神态竟犹如他们共度时的大学时光。
“也就是说,x大是作为新成立的毓泰广告的学术支撑单位?”焦扬抬头看向蓝若琳,“毓泰广告全权负责各种广告业务的商定问题,而我们x大一方只需要在专业方面做到万无一失的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