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世子是何等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主动求娶的姑娘,能不得到旁人羡慕么?
安若澜暗赞赵三好周全的心思。
安若瑾听懂了这番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只是她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深交十多年的密友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
眼中变幻莫测,她气弱地反驳:“这都是你的猜测。”
安若澜知道她暂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就不再多做争辩解释,好在她们已经与赵三划清界限,以后不会再有牵扯。
转而道:“姐姐方才不是说要去金银楼给莲姐姐挑选贺礼么,我们这就过去吧。”
安若瑾欣然颔首,道:“不急,总要给邈表弟说一声。”
“没事没事,我们让丫鬟知会他一声就好了。”安若澜不在意地摆摆手。
于是等到赵邈送完安文晟回来,亭子里就没有人了,问了丫鬟才知道,表姐表妹是上街买贺礼去了。
“这下可好,把我叫回来,又留我一个人。”赵邈叹息着回了自个院子,抓了书开始温习功课。他是不敢去寻母亲说话的,怕父王又说他打扰母亲休息。
安若澜现在是贺记的当家,金银楼的首饰可说是任她挑选,只有她不想要的,没有她不能要的。然而她并不打算因此就铺张浪费。
她给安若莲送的新婚贺礼,是一对足金的龙凤手钏,以及一个长命金锁,两样都是做工精细,花样精致,价格在中等之列。
安若瑾则挑选了一套小头面,包含一个璎珞项圈,一只金步摇,并一对耳坠子,价格与安若澜的相差无几。
两姐妹挑好贺礼,又折回晋王府,孟雨颜养足了精神,就来陪她们说话。
安若瑾就笑话安若澜,道:“你现在的身份与以往大不相同,还与我送差不多的礼,也不怕外人笑你小气。”
安若澜理直气壮,哼哼两声道:“我这是顾忌你的面子,若是妹妹送的礼,比姐姐送的还贵重,别人会笑话姐姐你的。”
“就你牙尖嘴利。”安若瑾嗔她一眼。
孟雨颜笑道:“澜儿做得很对,往小了说,是顾忌侯府长辈的面子,不好越过安家的家长们去,往大了说,毕竟澜儿只是暂时接管贺记,若是风头太盛,必定招惹闲言碎语,就是钟家也会有意见。澜儿聪慧,知晓谨言慎行,如此可避免很多麻烦。”
她爱怜地望着安若澜,眼底带着骄傲。
“至于那些说澜儿小气的,都是眼红嫉妒的,大可不必理会。”
安若瑾知道安若澜是在避嫌,却没有想得这么远,闻言连连颔首道:“确实,说句不中听的,就是被说小气也没有多大关系,小气勤俭总比大手大脚要好。”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不必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孟雨颜柔声教导,两姐妹诚心受教。
在晋王府待了一天,安若澜被接回了千寻居,安若瑾则留了下来,给孟雨颜陪伴。
当晚用膳时,赵宜才回到王府,安若瑾见到他,便想起了赵邈说的话,不觉有几分尴尬窘迫,又有几分好奇,或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赵宜发现了她的异常,等到饭后散开,便寻了她问道:“有什么想说的?”
安若瑾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绞着帕子支支吾吾道:“就是,宜表哥可识得永宁侯府的赵三小姐?”
她不敢说赵邈偷看了赵三写给他的情诗,又把这事告诉了她们。
闻言,赵宜先是一怔,随后笑道:“是邈哥告诉你的吧。”
安若瑾不禁瞪大眼,心道原来宜表哥早就知道邈表弟偷看情诗的事情。
赵宜无奈一笑,随即正了正神色,道:“赵三小姐是有名的才女,然与我无缘无份。”
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与赵三没有可能。
安若瑾不觉心底怅然,道:“宜表哥至今未娶,想必还未曾有心仪的女子吧,既然赵三小姐对你有意,又才貌双全,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