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殿内众人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皇帝的面色惨白不堪,在听完冯云澈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后,皇帝摆手让内侍传唤来了一名暗卫。
冯云澈问:“陛下作何打算?”
“言修说到底是梁妃的兄长,算是皇亲国戚,此事先不宜声张,孤派人去将他秘密带回。”
“陛下是想让言大人自己招供?”
“孤是想给他一次实话实说的机会,但是依照他个性来看,言修恐怕抓不住这次机会。”
冯云澈面容舒展:“所以陛下是想秘密将他带回,以防他中途逃跑,或者销毁证据。”
“孤数次劝告他谨言慎行,可他从来都不将孤的话放在心上,但是这次孤不想牵连梁妃,她毕竟怀着身孕,这事就先瞒着她吧。”
冯云澈点点头道:“是,微臣知道。”
“还有几日就是元日了,除旧迎新,孤已经交代下去,此次元日盛宴设在奉天殿,全权交给皇后去办,不过孤希望你能够协助皇后把宴会办好。”
“陛下放心,子晏定当尽心尽力,只是辉月桥的事,这里面还有楚凌王参与其中……”
皇帝抬眸,若有所思道:“不要紧,孤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府上的人证务必保护好。”
“是,子晏遵旨。”
正当冯云澈准备告退之际,皇帝看向他的背影问道:“你当真对嘉善公主没有一点心思吗?”
“陛下,”冯云澈慢慢转身,“子晏与嘉善公主从小相识,一直将她视为知己,没有别的心思,况且嘉善公主心中另有其人,陛下何必棒打鸳鸯呢?”
“哎,孤又何尝不知道敏儿有自己喜欢的人,只是太后那里迟迟不松口。”
冯云澈垂眸不语,皇帝道:“行了,你下去吧,太后马上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孤得好好想想如何向太后交代,你最好也想想怎么向太后交代,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太后能接受长宁郡主。”
“是。”
出昭华殿后,冯云澈原本放松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皇帝现在已经接受了孟欢颜,也不会再逼着冯云澈娶嘉善公主,况且以嘉善公主强硬的性子,她如果宁死不嫁,即便是太后也没有办法。
但这样一来,太后对孟欢颜的印象可想而知。
太后一直将冯云澈视为自己的孩子,与冯老夫人也很亲厚,对于冯云澈的婚事她是非常重视,以孟欢颜现在的身份是断然不会被指给冯云澈的。
偌大的皇宫,目之所及皆是繁花似锦,冯云澈怅然若失的背影与这繁华格格不入……
皇帝从前为王爷之时便培养了为自己办事的暗卫,自下达命令后,皇帝又颁布了一道旨意,便是命梁妃即日起在合欢宫养胎,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此次辉月桥的事冯云澈立了大功,所以当日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便是恢复了其骁骑大将军的职务。
即便是个外人也能看得出皇帝的意思,梁妃岂能不知,她明白皇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自己的兄长能否逃过此劫只能看他造化如何,只是现在她被困在合欢宫,原本想找母家求救,但奈何连一封信都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