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埋在两手间,头上被打的那个地方已经起了一个大包,一不小心挨到那儿就会很疼很疼。
这一次沈涛看来是铁了心了,不知道李横又对他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满身的毒瘤,从里到外流着坏水儿。一想起他思兰就忍不住恶心的想吐,但不知他用了什么魔法,竟让沈涛靠他那么近,还言听计从的。
哭过一会儿,心里的疙瘩慢慢地化开了些,思兰轻轻抹干泪向回走。她还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顺便绕了个弯儿在家门口望望。不过门早已锁了,里面的灯也没亮着,想必兄妹俩也早睡了吧!
思兰没带手机,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了,反正街上的人早已散尽。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朝许梅家走去。这个小女人也会那么野,到现在了还没回来。好在思兰手里有她给的钥匙,轻轻打开院门,然后反锁上,径直朝屋里走去。
不是自己住着的地方就是有点不大习惯。尤其深更半夜的,思兰一个人往黑咕隆咚的屋里走心里头都发毛:“臭梅子,也不知又跑到哪个乌龟王八窝里鬼混去了,害我一个人在这儿恐惧的要死。”
嘴里发着牢骚,好不容易摸到开关,等打开电灯的一瞬间,思兰的胃里就像是被谁突然间塞进了一桶臭豆腐,她赶紧拿手捂住嘴向外逃去。床上那两具□□的身体立马被惊醒了,许梅又急又气,忍不住狠狠地拧了李横一把:“你怎么还没走呢?这下你害惨我了。”
李横边穿衣服边说:“怪我吗?你睡着了我也睡着了,哪会晓得她这么快就回来。”
不过,他却是故意留下来要给思兰看的。当他听许梅说思兰今晚会住这儿,让他速战速决,他便掏出两张大领袖诱惑许梅,并且灌了她好多酒,等小女人沉沉睡去,他也就赖下了。
“贺思兰,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尝到苦头的。”听着外面大呕特呕的思兰,李横的口角荡起一丝邪笑。
这个女人是个异类,连这种事都要作呕,难怪沈涛会活得那么痛苦,活该!
许梅在旁边急得不知所措:“死胖子,你笑什么?还不快滚。”
李横却突然吻向她的唇,说:“宝贝儿,我的钱不可能就值这么一次吧?男欢女乐,天经地义的事。我管她是谁,眼馋了,心痒了,也可以上来玩玩嘛!”
“玩”字未落,一枚鹅蛋大点的青石破窗而入,险些击中他的头部,李横吓一大跳。
许梅忍不住叫起来:“我的玻璃。”
“大不了赔你钱。”思兰说着,掉头朝外就走。
“哎,你去哪儿啊?”许梅看思兰真的被惹恼了,一把搡开李横,鞋都没顾上穿便追了出去。
“思兰,你别这样,大不了我撵他走啦。”
思兰一声苦笑,说:“算了,还是他(谢俊)说得对,你这里不大适合我,还是我走吧!”
“可是······可是都已经这么晚了······”
“金窝银窝总不如自己的草窝窝······你上门吧。”
“思兰······”
但思兰已经别过了头,任凭许梅再怎么喊,她是不会回头的。方才是李横适可而止了,否则被她打出去的恐怕就不仅仅是石头了,兴许还有水果刀。她扬起手,那把小巧的尖刀就在她的手心里攥着呢!自从那一晚被那个混蛋骚扰后,她就一直将这把刀带在身边。她的心中总有一缕仇恨挥之不去,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尽量不使这种仇恨肆意的滋生。
李横也出来了,站在许梅身边,望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渐渐的融入夜幕深处,一丝莫名的不安悄然爬上心湖——假如自己再不罢休,她会不会真的要断下狠手呢?
然而男人就是这么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挖空心思地去争取,死都不悔。
许梅扭回头瞟了李横一眼,冷冷地说:“你以后不要再惹她了,当心她跟你玩儿命。”
李横顺势抱住了许梅,用唇轻吻着她的耳根说:“放心吧,我要的是女人,不是恶魔。”
他们反锁上大门,然后向屋里走去,但许梅还不忘提醒他一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李横满不以为然:“你别忘了,我们俩做的可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你没有资格插手我的私生活。”不过当他看到许梅将要翻脸时,马上又换了一副嘴脸说:“我的宝贝儿,我真搞不明白美人和魔鬼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许梅却没有心情跟他扯淡,此时她最牵挂的还是思兰,夜色都这么深了,她能进去家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