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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
说着,白中元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这是当时背着你们照的,床的一侧木板是推拉性质的,因为没有把手和错层存在,很难被人察觉到。我仔细的观察比对过,打开的宽度足以让人钻进去。”
“这么说的话,当时他没有昏迷?”许琳抬手将照片放大,“从这里钻进去,就避免了无法还原床垫和床单的平整问题。这样便钻了思维盲区的漏洞,将他自己彻底伪装成了受害人的身份?”
“是的,不过有没有昏迷还有待进一步的查证。”白中元做着解释,“其实能把犯罪谋划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当时我们尝试着唤醒过邱子善,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醒过来。如果凶手真是邱子善的话,他能使用麻醉剂杀人,为什么就不能用到自己身上来混淆我们的视线呢?”
“嗯,的确有这种可能。”这点,许琳不会反对,可同样她仍有疑问在心间徘徊着,“上述算是疑点之一,其他的是什么?”
“代入。”
“代入?”许琳狐疑,“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不得已,白中元只能继续解释,“连环案目前最大的难题是我们根本无法锁定嫌疑人,在全面抓瞎的情况下,必须进行所有可能性的尝试,其中最简单、直接的便是不断的将一名名可疑目标代入到案件当中去。结合案件征象,进行推导性的结果匹配和线索的串联,从而找出嫌疑最大的那个人来。”
“照这么说,你就是这样排查出邱子善的?”许琳就像一块海绵,吸收着所有案件侦办方面的策略方法。
“是的。”既然有些隐情没有办法明说,白中元就只能找个合适的“谎言”来替代,如今
有了效果,那就只能咬着牙扛到底了。可话说回来,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圆,他不知道最终会不会露出破绽。
两碗毒酒,左右都是要选一碗的,至少饮下的这碗毒发较慢,多少令白中元心安了几分,于是继续说了下去:“邱子善,比任何人都要可疑。他在这里工作了六年,对周围环境是无比熟悉的,这是犯罪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而且通过刚才的走访也能够确定,邱子善在日常生活中有着充足的时间,那么这些时间他都用来做什么了?是老实本分的清扫卫生,还是四处游走做着见不得光的事呢?”
“白中元,上述的这番话我不做任何的评价,唯一想说的是你主观性太强了些。”许琳质疑着,“你凭什么认定邱子善是个不守规矩的人?或者说,你根据什么得出了他四处游走的结论?”
“你听说过心理安全区吗?”白中元问。
“当然。”许琳点头,谨慎的做着阐述,“这是人们习惯的一种心理模式,是让人感到熟悉、驾轻就熟时的心理状态,如果人们的行为超出了这些模式,就会感到不安全、焦虑,甚至恐惧。浅显的例子,生活中当我们面对新工作、接受新挑战时,内心会从原本熟悉、舒适的区域进入到紧张、担忧甚至恐惧的压力区。”
“没错。”白中元认可的点点头,“心理安全,适用于社会中任何一个人,所以这其中也就包括犯罪嫌疑人。目前已经发生的四起案件中,最明显的征象便是熟人作案,这不光体现在被害人身上以及家中没有挣扎或打斗的痕迹上面,还体现在犯罪嫌疑人几乎规避了所有可能暴露的风险。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他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呢?在我的认知中,没有人能够在陌生环境下完成那样的犯罪。”
“所以,嫌疑人对四名被害人的居住环境是十分熟悉和了解的。”这次,许琳没有反驳,而是顺着这个思路捋了下去,“四名被害人分别居住在省城的东南西北,因此也就意味着嫌疑人必须要有大量的时间。”
“没错。”白中元点头,“邱子善的工作是三班儿倒,上十二个小时休息二十四个小时,尽管物业负责人说他们还要打扫小区卫生,可那根本花费不了多长的时间,空闲时间是十分富余的。”
“好,我们继续按照你的逻辑来捋。”稍作思索,许琳继续说道,“如今有两点完全可以套用在邱子善的身上,且不会出现任何的矛盾点,分别是那张床和大量空闲时间。除此之外,你还获知了什么?”
许琳用了获知这两个字,让白中元内心微突,她果然还没有完全放下疑心,仍旧在谨慎小心的进行试探。
“不是获知,是根据案件征象做出的推导。”明知道不会起到多大效果,可白中元还是做了句辩解,而后话锋一转继续说起了案子,“案发当晚,那么多警力于第一时间进行了走访和排查,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目标,仿佛犯罪嫌疑人凭空蒸发了一样,你觉得这符合正常逻辑吗?”
“当然不符合。”许琳面色毫无变化,“你是想说,把这一疑问放到邱子善身上,就又有了合理解释对不对?”
“难道不合理吗?”白中元反问。
“合理。”许琳点头,“小区侧门的路设置了路障,阻拦了所有行人,加上雨大很少有人从家外出,确保了这块区域的真空状态。若邱子善是真凶的话,他的确可以从容的导演一出杀人、处理案发现场、假装遭受袭击深陷昏迷的好戏。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疑问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是啊……”白中元长叹口气,有了些懊丧,“凶手的确很狡猾,可我们所有人也都犯了同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