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家庭都曾打骂过孩子,不说远了,就在今天的医院里,那位父亲还打了自己的儿子,但这样的暴力行为却离虐待有百八十丈远。
“虐待”这词在法律中的定义,就是以打骂、冻饿、捆绑、强迫超额劳动等方式对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进行折磨与残害。
而虐待与普通的体罚、打骂之间,只有一个判定标准——那就是看体罚、打骂等等行为有没有连续性,是否为持续进行的。
通常人们只在收到打骂最严重的时候报警,那么警方侦缉的重点,就是看之前有没有经常、频繁的长期虐待行为。
同时,到底什么算是连续性也颇有争议。
如果一个家庭每周五固定给孩子一巴掌,这算是虐待吗?性虐待算是虐待还是商量好的游戏方式?
界限太模糊了。
这也是之前法律规定虐待罪必须是亲告罪的原因之一——必须得是受害者主观认为存在虐待行为才能算是虐待。
但幸好,刘重安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刑警,她只是继续问:“你第一次打乔莺莺,是什么时候?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乔莺莺没有相关的医疗记录,乔思齐也知道这一点。
于是,乔思齐往椅子上一摊:“我要等律师来了再回答。”
“你看影视作品看多了吧?”
刘重安冷笑,“我国并没有强制规定有律师在场权,现在我代表公安机关对你提出的问话完全合情、合法,如果你拒不回答,我将在笔录中记录,并强调这一点。”
乔思齐忽然坐正了。
他似乎感觉到眼前的女刑警并不是好欺负的对象,思忖半晌,忽然脸一丧:“警官,我之前都说了,是乔莺莺这孩子有问题,打我们,我们才不得已还击的,那不能算是打孩子啊,只是规劝她的行为。”
刘重安出示了医院开具的伤情证明:“你们这次的殴打已经构成了轻伤标准了,你大可以也向法院提起这套说辞,但你我都知道,这站不住脚。”
乔思齐脸一冷。
于此同时,一个女警敲门,把一个u盘交给了刘重安。
刘重安看过内容之后,神情放松了一些,她将几个视频、音频展示给了乔思齐。
播放的内容,正是之前复原的何文君手机中的视频和音频,即使听声音,也能听到他到底是如何殴打乔莺莺的,他甚至说了这样一些话:
“你再不听话,今晚就别睡觉了!”
“以后不许吃晚饭,你给废物!”
“你这么笨,怎么不去死呢?”
“……”
乔思齐听到这些话,神色一变:“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个内容?”
“回头你的律师会确认我们取证的合理合法性的,”刘重安冷笑,“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殴打乔莺莺的?”
铁证面前,乔思齐很快蔫了。
他想了一会儿:“最开始不是我打的,是我老婆打的,我还劝来着。”
这种遇事就甩锅的嫌疑人刘重安见得多了,只是问:“我问你第一次打乔莺莺是什么时候。”
“……她四岁多的时候吧。”
“具体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