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引气篇》,师傅,你是懂得拿捏我心思的。”李维面色变换。
他本想就算治不好贵人,能缓解一二也能救下道观。
但《三清引气篇》太过珍贵,是唐国流传最广的引气功法,传闻中这是最强的引气功法,是一切修行的基础。
他心心念念的长生者、修行者,此时仿佛就在眼前。
他必须要想办法治好贵人,不但要救下道观,还要拿到《三清引气篇》。
毕竟虽然《三清引气篇》是唐国流传最广的引气功法,但也仅限于达官贵人,不是他这等平民能奢望的。
引气是修行的第一步,也是衡量修行资质的标准。
可惜李维此前从来没有机会得到任何一部修行功法。
“我必须要考虑,这是不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眼神逐渐坚定,李维收起信纸,喃喃道:“事不宜迟,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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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县衙,后堂。
安平县县令张之维面色凝重,手中热茶吹了又吹,始终不饮。
“今儿又来了几个?”
“回大人,来了三个了,两个郎中,一个和尚。”回话的是张县令的管事,张幕。
张之维年逾五旬,多年来如履薄冰,此时也依然谨慎:“你多费心。”
言语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贵人的旧疾一定得治,至少要好转些,否则老夫这乌纱帽怕是保不住。”
这是连带责任,皇亲国戚在地方上出了岔子,不管当地官员是否有错,都得吃挂落。
真要细纠,总能找到错漏,总能让板子打的合情合理。
张幕点点头,回应道:“您放心,已经安排人去各处找郎中了。”
“不论如何,得把姿态做足。”他叹了口气:“就算没治好贵人,也让朝廷的人看看,我张之维已经尽力了。”
“您说朝廷怎么一直不派人来?贵人疾发,怕是耽误不得。”张幕小心翼翼。
按照常理,京城公主途径地方,遭遇旧疾复发,最忧心的应该是皇帝,是朝廷。
只是从旧疾复发到现在已经小半个月,朝廷不闻不问,信函也无,更未派来御医。
“呵,乱臣贼子!朝廷派来的人估计全部被拦下了!”
“这些年来朝廷上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有些人就是想贵人死在我安平县。”张之维揉了揉眉心:“贵人在安平县出了事,节度使和朝廷必然起嫌隙,一旦二者离心,朝廷势力再减一分。”
各地节度使关系错综复杂,暗中勾连的不少,也有观望者,这次借着公主疾发,明显是要看看剑南道节度使的态度。
“谁敢如此大胆?”张幕骇然道:“虽然这些年朝廷式微,但还未到衰亡之境,一旦小公主出了岔子,岂不是人头滚滚?”
张之维眼眸深深,冷笑道:“也许就是有人想要试一试朝廷,试一试当今陛下龙口里还有几颗牙!”
张幕心头巨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管如何,贵人不能在我安平县出事。”张之维放下茶杯,眼里寒光闪过:“不管和朝廷怎么斗,各位节度使势力强大,都是不怕的。”
朝廷吏治腐败,节度使经营地方多年,此消彼长,多位节度使早已不怵朝廷,阳奉阴违的事情屡见不鲜。
“只是我一个小小县令,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随手摆弄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