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白的声音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痕,“我很少与贝恩先生同房……”
“说谎!作为家中的雌君,你与雄主共用卧房,日日……”
宁白低声打断了律师的话:“没有,结婚五年,我只接受过三次完整的精神抚慰。我虽然与贝恩先生共用卧房,但按照贝恩先生的命令,不能与他共寝……”
“你是在指责贝恩先生拒绝对你进行精神抚慰吗?”律师眯起眼睛,冷冷地说,“你认为贝恩先生无权拒绝你?”
“不敢。”宁白说,“我只是想解释清楚,贝恩先生结婚时曾与我约定,只要我绝对服从他,在他需要发泄情绪的时候满足他的要求,他就可以给我提供精神抚慰,我答应了。但实际上我每次忍受疼痛换来的,都只是几秒钟时间的精神调节。”
话音未落,议论声四起。
哪怕虫族再怎么雄尊雌卑,哪怕雄虫在婚姻关系中掌握着绝对的主导权,但在结婚时就明确做出这样的约定也过于离谱了。
而更离谱的是,宁白竟然答应了。
这样看来,他是真的只想以贝恩为跳板,帮助自己实现等级跃升吧……
年迈的法官不得不敲了敲木槌:“肃静!庭辩到此为止,下面由被告进行最后陈述。”
宁白没有在这一环节得到很长的陈述时间,他只能简短地表示,自己可以接受一切判决结果,只求与贝恩离婚。而在财产分割方面,他也只想带走自己的十四枚军功章。
最后,法官当庭宣判。
判决的结果没有悬念,就是楚安之前在论坛看到的那些。
宁白付出惨烈的代价,如愿离开了他的雄主贝恩。
但他却没能取回自己的军功章。
他的所有财产和私人物品,全都被判给了他的前夫贝恩。
录像里,宁白浅金色的发丝在空旷的法庭里微微颤抖。
大法官起身离开。
这时,宁白忽然高声叫道:“法官先生,请等一等!”
他跑出被告席,跑到法官面前:“抱歉,可以让贝恩先生把我的十四枚军功章还给我吗?那些勋章不仅属于我个人,也属于无数牺牲在前线的、我的战友们,他们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才换来这些宝贵的荣誉,小小的勋章对我而言是无价的珍宝,求您,求您!”
大法官推推眼镜:“少将,请您遵守法律。”
但法官似乎也于心不忍,他又说:“判决无法更改,或许您可以去和贝恩先生商量一下,相信贝恩先生会宽恕你过去的无礼和不周,施恩将勋章赠与你。”
宁白低着头:“……好。”
他转过身来,面对贝恩,沉默半晌,然后深深鞠躬。
“尊敬的贝恩先生,过去五年,我对您照顾不周,现在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过,在此向您谢罪。您能否宽恕我的错误,将十四枚勋章赠送给我?我将永远感激您的恩德。”
贝恩傲慢地看着宁白,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你这只下贱的雌奴,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该如何向一只A级雄虫道歉吗?宁白,那些破烂勋章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跪下,爬过来,舔干净我的鞋面,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1,2……”
旁听席上有十几个宁白的军雌下属,这时听到贝恩一番话,几乎都要疯了。
他们在这间法庭里忍耐许久,满腔愤怒无从发泄,早已濒临爆发。
现在只要他们的少将稍微表现出反抗,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将无耻的贝恩掀翻在地。
然而——
只听扑通一声,身着素白军装的金发少将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落地,他跪伏在冰凉的地上,缓缓爬到贝恩面前,用柔软的嘴唇轻触贝恩的鞋尖。
“哈哈哈。”贝恩发出狂狼的大笑,故意抬起脚,用鞋底摩擦宁白坚忍的脸颊,“勋章我给你,你收好了。”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把里面闪闪发亮的军功章一枚一枚扔在地上。
“宁白,你数清楚,14枚都在这,以后可别再找我要。”
宁白叩首:“感谢贝恩先生。”
贝恩嗤笑,随手将吃剩的果皮倾倒在宁白身上,他招呼自己的雌奴:“我们走。”
昂贵的皮鞋从宁白的手指上狠狠碾过。